薛神婆的态度很明显是对我们家非常不满,甚至可以说到了仇视的地步。
我转头看向迟霄,询问道:“你和白薇一样都从蛇柩出来了,你知不知道怎么才能出来?”
迟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堪的笑容,他摸了摸我的头道:“白沁,你变了。我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但你依旧是你,我会在你身边。如果你问我,我只能说,一旦你进了蛇柩就不会再出来了。”
迟霄话音一落,人就原地消失不见了。
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做“一旦你进了蛇柩就不会再出来了”?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是被选中的祭品?
我看着手上的蛇戒,又看着奶奶沉睡昏迷的脸,心里更加迷茫和惶然。
想了想,我又拿出手机给周雯静发了个消息,将白薇身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叮嘱她一定要离白薇远远的,千万不要靠近她。
周雯静待在自己家里,她爸在她身旁,听说了白薇成了蛇女,片刻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他让我自己小心,不用担心雯静,说了没两句就挂断了。
虽然他们父女一直受了我的连累,但是从始至终都没有责怪我的意思。我心里更觉得难受和愧疚。
但同时也觉得庆幸,心里的大石头轻了一点。
我在薛神婆家里找到了纸和笔,把有关于蛇柩的事情一一记录了下来。即便我不能和白薇一样进入蛇柩,可是把这些事情记下来,心里有点数也是好的。
等我做完这一切,又坚持给我爸妈打了个电话,仍然是忙音。
小堂叔的死不是我能控制的,但他死了,我也就不知道我爸妈的下落,不知道他说得到底是真是假。
我爸妈扔下我一个人去了外面打工,到底是因为他们知道蛇柩的献祭条件呢,还是他们抛弃了我?
这个想法一蹿出来,我立刻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赶出去。
我将奶奶的脑袋移向了另一侧,拨开她的头发又看了一眼她的后脖颈,那条魔鬼蛇仍然在这里面。
也许是感受到了什么,魔鬼蛇马上对着我的方向吐着信子,发出“嘶”叫声。
我立马习惯性地摸上手里的戒指,确定这个距离并不算太远,我轻轻转动了一下蛇戒。
果不其然随着我的动作,魔鬼蛇即刻蔫了,它缩进了皮肤里,这回,连带着蛇信子和裸露在外的气孔都彻底缩了进去。
从肉眼来看,奶奶的脖子上什么也没有,仿佛这条魔鬼蛇是我的错觉。
此时,奶奶的脊椎顺着皮肤的纹路轻轻发生了扭转,她虽然还在昏睡,可是嘴里发出了一声哀嚎。
我确信白薇并不是在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