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霄不耐地“啧”了一声,那些昂着的蛇就颤悠悠地缩了回去。
意料之外的是赵平媳妇的腿突然直直地蹬了一下,迟霄立刻抬了手,将她的腿按了回去。
我眼睁睁看着从赵平媳妇眼眶骨里爬出来的那两条小蛇,慢慢往上快游到了严之兮脚边上。
千钧一发之际,我上前扔了一把米,屏气伸出手把那两条蛇给扔了回去,转头向严之兮问道:“还有多久?”
严之兮大叫一声,他伸出右手,立手为掌,微微下沉。
仿佛有什么东西应声而裂,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我舒了口气,喊道:“快下来。”
严之兮转了个身,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见状,我推着棺材板又盖了回去,将钉子重新塞了回去,用铁杵敲好。
我想了想,为了安心,还是扔了一把米在棺材上。
我昨晚这一切,回头又看了另一边的棺材,问严之兮道:“这个呢?是不是也先打开棺材板?”
严之兮没说话,我集中视线看了他一眼,他好像很是错愕。
迟霄站在一旁,反而很淡然,仿佛发生的一切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我猜他可能是回忆起了什么。
我手里拎着铁杵,又问了严之兮一句:“这回要我来吗?”
“她没有喝下蛇酒,也没有经历蛇缠,体内也并没有蛇种,只不过是被这句棺椁影响,产生了反应,因此发出了异动。我等会儿画几道符咒镇一会儿就平安无事了。”严之兮回答道。
他想了想,又说道:“等会儿我叫两个师兄弟过来帮忙,把这两具棺材一并带走火化。”
“但这边这对赵氏父子……”
严之兮面露难色,视线又转到那两个昏迷的人身上,询问迟霄的意见道:“蛇尊怎么看?”
“烧吧。”迟霄淡淡地叹了口气,他道:“只是体内的蛇不会死罢了。”
严之兮听迟霄这样说,也跟着叹了口气,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似乎是在安排。
我看这里也算暂时解决了,放下手里的铁杵,转身进了厨房,从窗台边的花盆沙土里翻出了一块生姜。
比如葱姜蒜这样的调味品,很多人家都有自己种的习惯,要用了就随手摘取。我们家也是。
我切开生姜,用生姜擦了擦手,但是生姜不小心触碰到了手上的伤口,一阵火辣辣地疼,可我却自虐般地没有停下动作。
疼痛才是让人意志清醒的良药。
等到我双手通红,整双手都有点热才停了下来。我在厨房里挤了一点洗手液,仔仔细细洗了两遍。
方才情况危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但现在雨过天晴,就回忆了起当时的触感。
赵平媳妇身上死去的寒意彻骨,仿佛直接能把活人冻成冰雕,可同时身上又黏黏糊糊,带着股难闻的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