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四每次看见白薇，好像都非常害怕。
“她身后有蛇怪跟着她，就像以前的你，影子是一条好长好长的蛇，不过现在是她。”李四瞟了眼四周，凑过来道：“她连骨子里都是蛇了，你可千万要躲着她呀。”
我听在心里点了点头，李四好像还有话想说，但是严之兮害怕李四磨蹭下去，事情迟则生变。他从身后推着李四上了车：“我们先走，好不好？等到了地方，你再给白沁打电话。”
李四没搭理严之兮，上了车只是扒拉着车窗，又探出头来跟我说：“白沁，我会等你来的，还有烤栗子，那个也好吃。我都会给你留着的。”
看着李四小孩儿似的心性，我发自内心地笑了笑，眼睁睁看着车子启动离开了院子门前。
薛神婆在院子里淘米，一直到车开走她都没起身。李四和严之兮离开后，整个房子只剩下了我和薛神婆。
我坐在她身旁帮忙，薛神婆又捂着嘴咳嗽起来。
我刚想去屋子里给她倒杯水，却听到院子外有人大喊：“薛神婆！薛神婆……”
那声音拉得老长，半是哭嚎半是埋怨，听脚步声应该还有其他人，那些人急匆匆地往这边走过来。
我走到一半站住了，看向院子门外，发现来的人是那天我和奶奶第一次来找薛神婆问灵时，在门口遇上的那位被赶出门的老婆婆。
上一回，她离开薛神婆家时就气冲冲的，这一回找上门来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
她匆忙踏进门来，一看院子树荫底下的赵家父子，被吓了一跳。等镇定下来后，她又指着薛神婆大喊道：“薛神婆，你真是造孽啊！这又闹出人命来了，你说……”
薛神婆只是低头淘米，手泡在水里只管自己。
那老奶奶看薛神婆不讲话，神情越发得意，她三两步走到薛神婆眼前，冷冷地笑了笑。她一抬眼有注意到我。
但她一抬手就把薛神婆手里的篮子打翻了，她气势汹汹道：“上次我好声好气来找你问灵，你把我赶了出去，一回头倒好，你是不是偷了麦小春的尸体！”
一道跟着老婆婆来的那几个人也一起围了上来，老奶奶嘴里不停絮叨：“我看你就是故弄玄虚，当着我的面说什么米都发霉了，明明就是你捣鬼，还好意思把我老婆子赶出去？”
那老奶奶似乎掀翻了篮子还是嫌不解气，她挽起了手上的袖子，想拉过薛神婆：“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好过，如果不是你把麦小春的尸体偷走了，那尸体还能自己长了腿跑了不成，你今天给我说清楚。”
尸体居然还会不见？
我有点讶然，薛神婆被老奶奶拎了起来，勒住了脖子。她本来就在咳嗽，现在更是憋得满脸通红。
那老奶奶一直摇晃着薛神婆大喊大叫，眼看着拉了人就要往里走：“今天我东西都带来了。我不管你同不同意，总之你不想问也得给我问，你要是不把麦小春的尸体给我找出来，我就到处跟别人说，是你偷盗了麦小春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