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吟也是蛇柩的阵前灵,那么他应该和白薇一样是不老不死,会一直长存于世。
迟霄顿了顿,他薄唇紧抿,眼里墨色沉沉,好像是在犹豫和忍耐。
半晌,在我久到以为迟霄不会回答我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才道:“他跟在千树身边照料。”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了好久,我才想清楚,阁楼上的那个长发女人原来名叫“千树”。
她不仅有名字,还能让迟霄和叶白吟一起寸步不离地照料她?
虽然叶白吟和迟霄的关系很难说清楚,可是在我的认知里,他们是敌多过友。
因此我想不到,在照料这个叫千树的女人身上,迟霄和叶白吟居然达成了一致——他们都不许我去见千树,但他们都想把她救出来,然后照料她。
迟霄显然不想再说下去,他只是扫了我一眼,又离开了。
迟霄走后,过了一会儿,我又翻开昨天的笔记。
在迟霄到之前我已经写下了几个地址,凑巧有一个和薛神婆同村,但看年纪这应该是个奶奶,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院子外,薛神婆的咳嗽声又传了进来,时不时还有油星子四溅的声音。
我立刻起了床,简单洗漱了一下,就钻进了厨房,帮着薛神婆一起做饭。
薛神婆以问灵为生,但是生意一直不太好,我更是负债累累,所以我们吃的东西也很简单。
一顿饭过后,薛神婆在家里收拾了一下问灵所需的工具,之后就带着我去了王婆家里。
一般问灵,薛神婆是在家里等施主上门。
但薛神婆日子不好过,也没那么多规矩,旁门左道还是风水卜卦,她都会一些。
走在路上,薛神婆时不时瞟我一眼,准确来说她是在看我的手,应该是在看蛇戒是否戴在我手上。
我伸出手,递到了她眼前:“蛇尊近来很忙,他照料千树去了。”
我说完这个名字之后,薛神婆的神色好像不是很好看,她甚至有点讪然:“嗯……”
见状,我想询问薛神婆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但她之后便一直低着头,加快了脚程走在前面,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王婆家离薛神婆家不算太远,走路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地方。
她家还挺好,是一栋漂亮的三层小洋楼还带着天台花园。
门口的铁窗门旁边还有两尊石狮子,乡下难免有这种风水迷信的说法。
但从房子也能看出来,王婆这个家庭条件是没得说。我们进门的时候,他们一家人正在吃早饭。
除此之外桌上还有很多人,甚至昨天那个找上门的村长也在,他差不多人到中年,四十岁左右。
一旁一个有些老实憨厚的男人正在给村长倒酒,一边倒一边还在说话。他神色仓惶,精神也很萎靡,十有八九就是麦小春的丈夫。
薛神婆站在门口,咳嗽了一声以作提醒。
王婆拿眼睛看了一眼,却连个屁股都没挪位。
她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伸出筷子又给那位村长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