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找我爸买蛇酒的都是干体力活儿的，为了强身健体。
王婆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她冷笑道：“你应该很眼熟吧。这就是你爸那天甩卖的蛇酒，只是不知道这里面的蛇啊，会不会活过来？”
蛇酒的事情闹得这么大，赵家死了那么多人，王婆居然还敢留着这酒坛子不丢弃？
我刚想凑近去看酒坛子里的蛇有没有异样，薛神婆却一把拉过我的手，带着我往外走：“出去吧，我们去看麦小春的墓地。”
王婆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说些什么，大抵是说麦小春的坏话，我们走出了房间之后，王婆就反锁了房门。
我们走下楼的时候，客厅里那一桌已经吃完饭了，几个人坐在沙发上闲聊，甚至来的人好像更多了，坐不下的就背着手站在一旁，一起唠家常。
这些人里还有一些是昨天一起跟王婆来薛神婆家里闹事的人，他们看见我脸色都有点不太好。
薛神婆也没和这些人打招呼，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先去看坟吧。”
王婆出发之前，在鸡窝里拿了几个鸡蛋，又在厨房里装了一袋米，还拿了好些香火冥币。
麦小春的坟地其实就在王婆他们家后头荒废的林地，真的不远，隔着一条小路就到了。
但麦小春的墓地很简单，连块像样点的石碑都没立起来，只是插了一块木头，上面刻了名字，还歪了。
坟已经开过了，棺材在坟坑里，只是看得出来被人打开了，半阖着能看到棺材里的情况。
棺材里是一件黑色寿衣，摊放得十分平整，看不出动过的痕迹。
之前奶奶下葬的时候，薛神婆讲过死后的一些习俗，其中就包括寿衣，似乎寿衣的每一层都代表了具体的含义。
最贵的寿衣不好论断，但是一般市场价是几百左右，可如果寿衣是黑色而且是布料轻薄的类型，那一定是最便宜的便宜货。
王婆看见了棺材，立刻指着说道：“你们看，寿衣还在这里，尸体不见了，要不是别人偷了还能是什么？”
“我早就打听过了，最近流行这个配冥婚，价格炒得很高的，小十几万的都有呢。”薛神婆一脸心疼。
她似乎有意识自己话里的不妥，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们家为了娶麦小春，那也是三媒六礼。聘礼、酒席、红包一样不少，她爸去世办丧酒也是我们家出的钱。”
“到头来她也没给我们家添个一男半女，人死了这尸体也不知道在谁手里，估计是要被卖出去。”这话说得好像不是她自己最先动了这个心思似的。
“把香案放好，先让薛神婆问灵。”村长似乎也嫌弃王婆话多，挥了挥手对薛神婆道。
但是话刚说完，房子里好像又传出了声音，动静闹得不小，似乎是有人在吵架。
王婆最先反应过来，她拍了拍自己大腿，又嚎起来：“这些短命鬼怎么又来闹事了！我都没怀疑是他们这帮人偷偷地把麦小春的尸体带走了，现在上门来讹钱呢！”
里面似乎吵得已经不可开交了，村长转过身就要进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