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外面已经挂了横幅，显示出售。
我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只好进了旁边的那一栋房子。
李婶在隔壁卖小吃零食，全天候都是营业性质，但是他们这种打开门做生意的吃饭都比较晚。
我进去的时候，李婶正在店里忙活。
他们家房子和店铺连在一起，李婶在后面刚生了个火做饭。看我进来，又从后厨跑出来：“白沁，你怎么回来了？赵家的人已经在找人卖房子了，你还是少来这附近转悠，不然他们又要多嘴多舌起来了。”
李婶虽然话多，但是为人很耿直。
“家里正在煮面呢。之前做好的浇头，家里自己种的辣椒，闻着可香了。”李婶拍了拍我的肩膀，“你饿不饿，要不要坐下来吃一碗？”
她想了想，又道：“婶再给你窝两个荷包蛋，溏心的那种，之前你爸说了你特别喜欢吃溏心荷包蛋。”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在出这档子事儿之前，原本是我满十八周岁的生日。我爸当时还给我做了一碗长寿面。
一根到底的面条，绿油油的葱花和奶白的汤汁，上面是一整个溏心荷包蛋，还有两株卖相极好的小青菜做点缀。
我转过头看了眼旁边的那栋房子，虽然只隔了几步之遥，可那里已经不再是我家了。
李婶家里的陈列柜里摆着好多酒，还有一瓶蛇酒。
只是她的蛇酒是小瓶装的蛇酒。
瓶子从大到小，价格也高低不一，在地上放着的大玻璃才是泡着蛇的蛇酒。
那是一条红环水赤链蛇，大体粗如手臂，几乎占满了整个透明的玻璃瓶底。
药材被那条蛇挤得都有点烂了，酒的颜色也有点发深。
我从李婶家桌子上拿过一个杯子，拧开了玻璃瓶的凸嘴塞。
这种大玻璃瓶并不是广口，而是烧成了鸟嘴，从靠下的位置外接橡胶塞做瓶塞，安全又卫生。
李婶家里的玻璃很小，分量称得很准，一杯正好是100g。
我拧开瓶盖，蛇酒从玻璃瓶里流了出来，李婶立刻走过来，拉了拉我：“你要喝这个蛇酒？”
“你一个小孩子可不能喝这个。这是我当初拜托你爸特制的，比一般的蛇酒药效还要重。”李婶拿过我手里的玻璃杯，将杯子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她岔开话题道：“你还是吃碗面吧。婶婶先去给你煎蛋。要是以后想吃东西了就尽管来，婶婶还能少你一口饭吗？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婶婶说。虽然婶婶未必能帮的上你，但总是可以给你出点主意，听你发发牢骚。”
李婶打开瓶盖，把那杯子里的酒又倒了回去。
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
瓶子里的红环水赤链因为瓶子里的液体涌动，也被带着动了一下。
我跟着它的动作想去看，但看它蛇瞳紧闭，一时也无法判断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这也是我爸抓来的蛇吗？这种蛇有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