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霄之所以不出现，是他在考验我一个人是否能够处理好吗？
“白沁。”迟霄摸了摸我的脸，低声道：“抱歉，你的要求我做不到了。我不能和梦里一样一直陪着你了。”
我不敢再去看他，只是低声道：“我们去洞府吧。”
迟霄没说什么，他抱起我腾空而起。
脚下悬空，我一下子抱紧了他。
迟霄哈哈大笑，在星空无垠处带我疾驰而过。
身上的寒意在被扔进两极潭之后就加重了，只是体内好受了很多。
迟霄过了一会儿抱起我躺在了一旁的石板上。
那缕始终萦绕的淡香好像闻不见了，迟霄躺在我身侧，一手把玩着我的头发，却迟迟没有做什么。
半晌，迟霄才俯下身来亲吻我，他的手穿过我的发梢，动作温柔到了极点。他一直不停地亲吻我，动作缓慢却坚定地打开了我的身体。
缔结婚盟的仪式因为迟霄今天别致缱绻的温柔好像生出了蓝田玉一般的缠绵，他总是时不时低下头来观察我，好像想将我的脸仔细看清楚。
之前的几个夜晚，迟霄总是很缠人，而今天迟霄好像更愿意静静抱着我。
我抱着迟霄的脖子，手摸了摸他形状明显的锁骨，又摸到了他腰侧。肌肤触感细腻光滑，宛如冷玉般泛着体温，但并没有那些魔鬼蛇破体作怪。
迟霄察觉到我的动作，但并未多言。他亲了亲我的头发，低声道：“不如我给你洗头发？”
这时候两极潭的潭水已经开始升温，我看了眼迟霄，不太明白为什么忽然提出这件事。
迟霄将我抱了起来，放入了潭水之中，他跟着踏进潭水，鞠了一捧水淋湿了我的头发。
我短发及肩，只能头朝后仰，靠在石壁上。但就算是这样，也只是沾了一点发梢。
迟霄从我额尖将水浇下去，我抬头仰视他的面容，他的眼里满目只是那头黑色的头发，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我的头皮一点点按过。
他修长有力的双腿在水底下似乎幻化出了蛇尾，尾巴在谭水里轻轻甩了甩。
月光虫遍布在洞府之中，盘根错节，照得潭水水面波光粼粼。
热气蒸腾氤氲，我的双眼一时之间有点模糊。
我仿佛觉得我及肩的短发开始延长，它长到与那墨玉般的蛇尾纠缠在一起。
发梢随着迟霄手上的动作而滑动，在水波荡漾里悠悠晃荡，顺着迟霄白皙的肌肤。
青丝如鸦，好像和迟霄的蛇尾勾连在一起，再难分辨。
我恍惚觉得应该是错觉，但感觉又很真实，我仿佛有一头和千树一样长的头发，长到因为沾了水过於沉重，而身体被一点点拉了下去。
温热的水渐渐蔓延，漫过我的下巴、嘴、鼻子……直到呛了水，我在一瞬间才觉得清醒，从潭水里仰起头，头发随着我的动作甩了一个弧度，带起一片水花。
我望着盈盈水波间流淌的温水，清澈见底。好似在向我证明刚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我虚妄的错觉。
迟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默默收了回去，视线又在我的头发上。
呛了水，鼻子里很难受，我一直不停地咳嗽。
迟霄眸里宛如墨凝沉底，手背在了身后，淡声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