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延的话说得很现实,我并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交换霍延延开口。
霍延延伸出手,轻轻按在了我手上的戒指,她好奇地摸了摸:“明日午时,引锁骨蛇,水开了叫我哈。”
她起身掸了掸衣服,蹦蹦跳跳就离开了。
我一个人坐在原地。
薛神婆家里只有两个房间,薛神婆住一间,霍延延占了一间。
剩下还能够容下一个人躺着的只有那张竹席床。之前安置过赵家父子在院子里,被火炉整整熏了一天的艾叶、雄黄。
我在廊檐下的躺椅里窝了一会儿,在脑海里将发生的事尽量事无巨细地都回忆了一遍。
——那些人说过的话,那些不停变化的细节,还有我并不确定的漏洞。
室内响起了水声,应该是霍延延在洗澡。
我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天已经亮了。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在路口等了早间公交,和那些去上学的小朋友一起坐车去镇上。
周道士道观的门口,周雯静背着书包正好出门,我站在一旁的石狮子后面,不敢上前。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林荫道上,我才敢踏上石阶,站在道观门前。
周道士正在收拾香灰炉子里的香灰,他抬起头看见我站在门口,看起来吃惊不小,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他转过身将手里的清香插上了,我走上前,从他手里接过香火,也拜了拜道观里供奉的石像。
“白沁,你最好还是别来了。”周道士低垂眉眼,始终没看向我,“你们白家的事,我帮不上。”
“我明白。”他这个态度虽然冷漠,但莫名让我觉得这样也很好,我笑了笑:“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李先生,就是您那位师兄。”
假如说还有什么人了解关于圣蛇村的事,那么只剩下从那之后就杳无音信的李先生。
他侥幸脱逃,可又拜托了天目神算老许先生来了这一趟。虽然结局并不如意,但至少说明李先生这么多年对圣蛇村的事,从未释怀。
他心里还惦记有我这样一个存在。
老许那天对我有那样强烈的恨意和杀机,一定也是因为李先生曾经说过些什么。不然我和老许素未谋面,何至于斯。
周道士这才望向我:“什么问题?”
“如何才能将蛇柩彻底销毁?”我站在门槛另一侧,回望周道士,“这门我就不进去了。您能不能帮我问一下,如果我愿意放弃这条命,是否能够将蛇酒销毁?”
周道士好像被我的决绝吓到了,他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他看了我半天,默不作声地转身进去了道观内里。
道观佛寺之类清修的地方开门都很早,会来的大部分都是吃斋念佛的老人家。他们习惯了早起,这时候已经快八点,道观里供奉香火的善男信女渐渐多了起来。
在门口看到我这么一尊门神,纷纷投来不解的目光。
因为人数出乎意料的多,我从手机上看了眼日历,才发现今天是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