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石彻底封上了洞府，再无法窥探内里的光景，我看到月光虫的光芒迅速淡去了，却没能看到迟霄的影子。
“好快。”霍延延躺在一块大石头上，望向我：“我还以为你们俩见了面肯定要磨磨蹭蹭好久，说不定你今天出不来了呢。”
霍延延抱怨了几句，才进入了正题：“怎么样？蛇尊说了什么？”
我丧气地摇了摇头，冲着霍延延伸出手：“别白费力气了，他什么也不肯告诉我，我们走吧。”
霍延延望向洞府，她的视线瞥了一眼我手上，眼睫一颤，似乎有点惊讶。她没再说什么，把神行符递给我，拉着我离开了。
我还以为霍延延会更习惯回薛神婆家里，但她还是带着我回到了天桥拐角的小楼里。
霍延延带我离开时，是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回来的时候却带着我从一楼的客厅跳了进去。
霍延延落地之后脸色发白，气喘如牛，好像这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要晕过去了。她甩了甩头，伸手揭下了我身上的神行符。
看来这么带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刚抬头就见那间特地改装过的禅房敞开着门，门里严诵、严之兮、薛神婆都侧过头来看我们，眼里满是责怪和严肃。
霍延延吞咽了一下，嘟囔：“不是说在找鬼婴灵吗？怎么一下子人还到齐了呢？”
我径直进了禅房的门，在蒲团上坐了下来。
“你去见蛇尊了？”薛神婆盯着我的脸，而后视线下移，落在我的手上。蛇戒已经不在了，她脸上倒不是惊慌，只是有点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忙问道：“鬼婴灵有消息了吗？”
“那东西能够遁地。”严诵一本正经道：“我们猜测它可能会去找之前在圣蛇村礼堂阁楼的那个女子。李四曾经在阁楼出入过，他的说法是阁楼里有很多这样的蛇蛋。”
“假如王泰安真的是因为服用了蛇蛋才导致死后生下了这么一个孩子的话。那么从本质上来说，千树才是这个鬼婴灵的母亲，万事万物代代相传。追根溯源是生物的天性，哪怕他只是死后的一个婴灵，也是如此。他一定会想找到孕育自己的母体。”严诵道。
说到这里，严诵又看向我：“白沁，你还不曾见过这个女子吧？”
李四不在这间禅房之中，严之兮坐在一旁，只是神色难看疲倦，我望向他时，他竟然一反常态，避开了视线。
照这么看，天正门应该用了什么办法，从李四嘴里知道了不少事情。
尽管昨天晚上是严诵逼退了汤迎秋，但以汤迎秋对蛇柩郑重的态度，一定不会轻易收手，她们肯定在暗处布置，伺机而动。
天正门受托于迟霄，对比之下，天正门更值得我信任。
我受人庇护，不得不忠人之事，老老实实回答了严诵：“没见过。”
严诵深深地叹了口气：“或许明日正午，我们能有幸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