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额前的铜钉贯穿了后脑，空洞洞的留着一个空。米浆咕咚咕咚从里面窜出来冒着泡，但却不见半点血迹。
方芊怡尸体在这里泡着，我们还不能离开，万一尸变可怎么办？
看来今天晚上哪里也去不了了。
梁俊驰正在捡地上的起子和那颗从额心掉落的铜钉。
“你要不要回去换件衣服？”
我低头看了一下，满身都是白色的糯米浆，黏黏糊糊的。
嘟嘟蹲在水床旁边，伸着肉嘟嘟的手指头搅和糯米浆，还要往嘴里送。
我立刻阻止了他，对梁俊驰道：“算了，生个火烤烤吧。”
“你这个儿子……嘟嘟真棒。”梁俊驰或许也觉得这个话题并不是很好，换了一个。
我摸了摸嘟嘟的脑袋，没说话。
梁俊驰弄了个不锈钢的盆，弄了点柴火和可燃垃圾，浇了点船上的酒，点了个火烧起来：“夏天晚上我们经常去夜钓，在船上弄干净了烤着吃当宵夜。”
梁俊驰好像很是不自在，他伸手摸了摸脖子：“要不我们现在钓两条鱼垫垫肚子吧。这手艺我熟……但好像这条河里没鱼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
“这河里的鱼还是算了吧。我不饿。”我和他说了句谢谢，嘟嘟趴在我怀里，没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我拍着他的背，没过多久，嘟嘟就睡着了。
梁俊驰的视线落在嘟嘟身上，似乎很是好奇。
“他和你一样都是棺材生子。”我看了眼梁俊驰，替他解了答，“王家的事你说了吗？”
方芊怡的尸体是弄下来了，但之后还要靠梁俊驰搭把手。邪棺的事情看起来也还没结束，我和梁俊驰的交道估计且有一段时间。
反正来日还会见面，告诉他嘟嘟的事也没什么。倒是今天梁俊驰被方芊怡勒住了脖子，还被嘟嘟吓了一跳，看起来是挺可怜的。
“王婆为了要一个男丁，吞下了性转丹。王泰安在胎里转变了性别，之后他的老婆一直生不出孩子，还被他们一家人责怪。”
“王泰安死了之后，在棺材里生下了一个孩子，现在你知道了吗？”
梁俊驰的表情随着我的讲述越来越惊讶。
嘟嘟已经睡着了，吮着自己的大拇指，似乎梦里还在笑。
看来，嘟嘟真的很喜欢今天陪他玩的迟霄。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王家的事不知道经过口耳相传已经成了什么样的版本。嘟嘟的出生本就诡异，相貌也吓人，索性还是再说一遍。
我看向梁俊驰，问道：“方芊怡的男朋友你问了吗？是不是赵家村的？”
梁俊驰四处捕鱼捞尸，结识的人应该不少。
迟霄又给出了提示，缩小了寻找的范围。比起方叔叔无头苍蝇似的找来找去，应该更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