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这些事,差不多已经是早上了。河面上朦胧起了一层白雾,我最后看了眼熟睡的嘟嘟还有方芊怡的尸体,尸体没有再动,也就安心了。
梁俊驰熄了火,从船上找了两瓶水,递了一瓶给我:“你和蛇尊是不是成亲了?我看他好像对你很好,但昨天大晚上的怎么把你和嘟嘟留在这,自己匆匆忙忙就走了?”
梁俊驰说完话,才觉得不恰当,又开始找补:“我没那个意思……我随口问问,你、你别往心里去……”
我抬手按了按身体觉得疼的地方,针还埋着:“方芊怡的尸体也不能没人管吧?总要有人留下来看着。”
“你的头……”梁俊驰又问道,“难道方芊怡的古怪跟头发有关系吗?”
“其实光头也挺好的,方便省事,节省水资源。除了不太好看之外。”梁俊驰笑得干巴巴的,大概也是觉得自己这个话不如不说,“我……唉,算了,你休息一会儿吧。折腾一晚上也累了,我就在外面玩手机。”
梁俊驰的意思是他会看着方芊怡。
一晚上没睡觉,我确实也觉得眼皮很重。我躺在船舱里,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但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打个盹就醒了。
梁俊驰一边看手机一边吸溜泡面,看我醒了忙道:“再睡会儿吧。还早,你饿不饿,还有。”
我摇了摇头,抱着嘟嘟再睡了一会儿。
太阳完全升起来之后,什么事也没再发生。
梁俊驰长长地叹了口气,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语气:“薛神婆能不能发发慈悲,连带着一起捎上挪回她家里去?”
我要回去换个衣服,嘟嘟也得换个尿不湿然后擦擦身体。
不知道方芊怡离开邪棺之后,要是被太阳照着会怎么样。
因此,梁俊驰这个提议听起来就很有执行的必要,我打了个电话给薛神婆,薛神婆并不忌讳这些东西,故而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和梁骏驰一起抬的时候,水床往梁骏驰的方向倾斜,溅在了他的衣服上。
梁骏驰有点惊讶:“你看起来这么瘦没想到力气还挺大,你真是天赋异禀吗?生来就这么大力气?我昨天看你剪铁链子的时候就想问了。”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确实力气变大了不少。
天桥上已经开始有人和车来往,我和梁俊驰不敢耽搁,等船靠岸,用布遮上,抬进去了货车。
我抱起嘟嘟坐在了后面。
梁俊驰在前面开车,一路顺顺利利地到了薛神婆家里。
但刚停下车,赵崇礼站在院子里,手里夹着一支香烟。烟雾缭绕之后,是他那张愁眉苦脸还带着一种苦大仇深的感觉。
看到我进门,马上就喊道:“白沁!”
他嗓门大,睡着的嘟嘟一下子就被他吵醒了。
嘟嘟和人一样,起床气不小。他马上就冲赵崇礼龇牙咧嘴,连声发出怒吼。
我立刻伸手捂住了嘟嘟这张嘴,望向赵崇礼:“你有什么事吗?”
越过赵崇礼,我看见薛神婆边咳嗽边在屋子里摆香案神龛。除此之外,好像没有其他的赵家人在这里。
难道赵崇礼打算单枪匹马来弄死我?
赵崇礼气得咬牙,牙关“嘎吱嘎吱”作响:“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