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然,杨太太指的是西码头军港船坞里泊着的几艘大船。
但这些船却并非在维修,且又不是军方的,它们被称为黑船,是专供极少数大人们走私用的,都不入在册籍上。其中一条,有杨太太娘家的份子。
这般牵涉掉脑袋的内幕,自然不可与人实说。
回去后,燕纾又去找她二叔燕二爷求证一些信息。
其时,燕二爷恰在茶仓院检点库存,精打细算地调配每日柜台上货。
对于燕纾来这里习惯了,对她在外面搞得什么香竹筒茶饮小铺子的已清楚明白,只惯于对大哥家的事装聋作哑,大哥不问则不答,不生是非。
“二叔,侄女儿有事只能求您呐。”燕纾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让身边人打理的那间铺子想必瞒不过您,之前售卖所用物料里的茶叶都是我娘亲留下的存货,眼瞅着只进不出要用光了,可咋办呢?”
咋办?燕二爷心说,我这里也不知咋办呢!
“纾儿啊,你娘去得早,你一力为自个儿攒嫁妆也情有可原。只要不影响咱们燕家生意的声誉,随你怎么弄。
但你要想瞒着你爹从家里拿货,若平常二叔也就帮你了,偏现如今的情势,整个家族的营生都快断顿了……”
燕二叔噼里啪啦倒一通苦水,燕纾只能耐心听着。谁叫她想帮家里却不得不自折颜面,曲线相救呢。
好不容易等二叔住嘴,她赶紧问道:“那二叔可知,我爹他素日经营笼络的合作伙伴及其他关系人脉,竟无人相助?连一个客船仓位都找不到?”
燕二叔语塞。他能跟侄女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