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啊……”
罗杰心中一动。
原本杀气腾腾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柔了些。
他查看了一下数据记录。
……
「战斗记录：哈迪斯取消了巨大化体型，获得了0.2秒的100%强韧」
……
「哈迪斯豁免了你的‘回天掌’」
……
“还有这种操作？”
罗杰饶有兴致地看着发呆的羊头人。
罗杰想了想。
快步走到了哈迪斯的面前，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
后者木然地抬起头，终究是讷讷地问道：
“为什么不杀我？”
罗杰掂了掂手里的棍子，本想一棍子下去了解对方的性命，但不知为何，他突然鬼使神差说了一句：
“我是一名契约师。”
哈迪斯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罗杰：
“你想要我成为你的仆役？”
“你这是在羞辱我？”
没等罗杰做出回应。
下一秒。
哈迪斯直接扑腾一下跪了下去：
“为什么不早点来羞辱我？”
“我，羊头人魔鬼哈迪斯，非常荣幸能成为您的……”
罗杰冷冰冰地打断道：
“别着急。”
“我得先问你几个问题……”
哈迪斯忙点头哈腰道：
“这是当然的。”
“主人您的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罗杰看了一眼旁边的炼狱狂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能确认血乌真的死了么？”
哈迪斯愣了一下。
他本能地想回答‘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
但在一番细细的思索之后。
他摇头道：
“不能。”
“我们都是血乌领主的下级，在炼狱的世界里，下级是无法绝对地确认上级的状态的。”
罗杰点了点头。
他紧接着问：
“关于囚笼岛、血乌城堡和荒野神殿，你知道多少？”
这一次。
哈迪斯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所知道的内容都叙述了一遍。
罗杰默默地将其与已知情报进行了一轮比对。
关于血乌城堡。
这家伙说的最多。
几乎把血乌老巢的底都给掀了。
而荒野神殿和囚笼岛。
这厮都是语焉不详。
按照哈迪斯自己的说法，他这个北方魔鬼是30多年前才顶替上来的，资历最浅，关于那些陈年往事确实知道的不多。
对于哈迪斯的说辞。
罗杰未置可否。
只是迅速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这辈子杀过多少人类？”
听到这个问题。
哈迪斯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他支支吾吾地没有说话。
罗杰不耐烦地掂了掂手里的棍子，后者立马难为情地说道：
“一个……”
“一个也没有！”
罗杰立时皱眉喝道：
“你在撒谎？！”
哈迪斯赶忙解释道：
“我确实没能亲手杀死一名人类。
在成为北方魔鬼之前，我一直处于魔鬼鄙视链里的最底层——
我的种族是有魔鬼血统的羊头人，您懂的……
总之，那时候的我没有接触到人类的机会。
……
后来我确实成长起来了。
而「智勇双全的哈迪斯」这个名号也的确是我从尸山血海里一刀一刀杀出来的。
只不过我杀的都是炼狱生物啊！
而在上一任的北方魔鬼死后。
我承担了带兵打仗的工作。
大部分时间都在训练士兵，小部分时间则是在攻打「囚山营地」。
老实说。
我的战绩不是很出色——囚山营地打了这么多年也没死多少人，我自己更是没有直接出手的机会。
这方面您可以向荒野神殿求证。
……
我知道。
这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
作为一名魔鬼竟然连一个人都没能杀死——为此，我甚至被部分同胞嘲笑是‘魔鬼中的内斗王’。
但这真不是我办事不利，我只是撞上的时机不太对……”
哈迪斯絮絮叨叨之间。
罗杰已然不动声色为他暗中起了一卦。
不知道是不是血乌真的死了的原因。
罗杰在运用占卜术时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占卜结果和第六感都证实了哈迪斯说的都是事实。
在哈迪斯的计划里。
这次战争本是他证明自己不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绝佳良机。
只可惜。
他遇到了罗杰。
一切就变得妙不可言起来。
……
「第六感：你察觉到眼前这只羊头人和你有不可言说的缘分，或许杀戮并非唯一解决的手段」
……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几次‘神助攻’的缘故。
在确认哈迪斯没杀过人之后。
罗杰越看这家伙越觉得顺眼。
连带着对方脑袋上那象征着邪恶的羊头人之角都显得清秀起来。
最终。
他放下了手里的棍棒，切回了本体的形态。
噗嗤一声！
在哈迪斯忐忑的目光中。
罗杰终究是掐碎了一枚从森索尼娅那里揩油来的「契约宝珠」！
……
「契约师：你获得了1个额外的契约点数」
……
「你获得了新仆役：羊头人哈迪斯（LV89/羊头人氏族的希望/战术大师/魔鬼内斗王/战争位格0.3……）」
……
“主人！”
哈迪斯双膝跪地，痛哭流涕：
“我现在非常后悔先前的所作所为！”
“我不该口头侮辱您和女主人……”
“更不该鼓动那些低级魔鬼冒犯您，给您添麻烦了……”
罗杰挑了挑眉毛。
他立刻严肃地纠正道：
“首先，那一位可称不上是女主人。”
“其次……”
“谁跟你说你给我添的是麻烦了？”
哈迪斯满脸愕然。
罗杰没有过多解释。
他相信以哈迪斯的智慧应该能自己琢磨出点东西来的。
其实他收下哈迪斯并不是单纯地因为缘分。
更多是考虑到了「戴安娜过于强势」的这一层。
目前他手下的仆役没一个能和戴安娜抗衡的。
时间久了必成隐患。
罗杰在仆役们肯定是不会闹事的。
但万一罗杰不在呢？
比如上次。
罗杰闷头挖矿。
戴安娜就给他弄了一顶王冠。
虽然结果不坏。
但也是超出罗杰计划的事情。
“还是得有人能和戴安娜争一争！”
“检验哈迪斯「内斗王」称号含金量的时候到了……”
“希望他能争口气吧。”
这么想着。
罗杰顺势来到了炼狱狂风附近。
便在此时。
数据栏上传来了新的提示。
……
「塔防模式：成功地防守住第二波和第三波的进攻，你获得了体质碎片*6000（累计8000）」
……
「是否将体质碎片兑换为体质？」
……
看到这里。
罗杰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眼中有热泪涌动！
果断确认之后。
他又将1点自由属性点丢了上去。
这一刻。
罗杰的体质终于顺利突破20点。
来到了超凡之境！
……
「超凡体质：你突破了人类的桎梏，拥有了万中无一的体质，你将获得以下但不仅限于以下的能力——
你是拳击大赛筹备期间最受欢迎的陪练对象；
你能轻易地完成胸口碎大石；
你的身体能代谢掉所有的超凡毒素，哪怕升格级毒素也很难对你造成伤害；
你有着巨龙般的自愈能力和恢复能力；
你能满足所有雌性类人生物对另一半的要求；
你也能满足相当一部分雌性非类人生物的要求；
你被魅魔等生物缠上的概率大大增加……」
……
「超凡体质：你获得了专长-嘲讽光环」
……
「嘲讽光环：开启之后，和你的好感度在友善以下的单位都会莫名地看你不顺眼；
大部分路人都会产生招惹你的冲动；
剩下那一小部分则会因克制不住那无名的怒火而主动攻击你。
……
备注1：本光环配合脏话或阴阳怪气使用效果更佳。
……
备注2：你也能将本光环转移到你的仆役身上。
……
备注3：对非人生物的效果削弱为一半」
……
“这……”
“这不是某些网文男主标配的能力吗？”
罗杰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但下一秒。
他就被第二条备注给吸引住了。
“唔……”
“仆役也能嘲讽啊……”
罗杰这边还在思考。
不远处的炼狱狂风忽然变得不稳定起来！
“啊……”
一声低低的娇喘声从狂风里传来。
罗杰情不自禁地抬起了头。
结果一不小心就发动了「瞳术：绝对洞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