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似无的,陆一寒好像闻到了一股清甜的味道。
香香的。
具体是什么香气,陆一寒并说不上来,但本能地觉得好闻,不禁又打了哈欠想要多闻两口。
可也就在这时,他的大脑陡然预警。
不可以!
这里是医院,最多的味道就是消毒水,又怎么可能会闻到这样浓郁清爽的香气呢!
这绝对不可能的!
陆一寒急忙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要起身去门口看看,手也习惯性的摸向了腰后。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往前踉跄了两步,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
门开了,有人飞快地闪进来扶住了他,免得他重重摔倒在地,弄出大动静引人注意。
是白栀。
她轻轻地将陆一寒扶回了椅子,然后站在病床前看着萧宴。
比起之前,萧宴消瘦了很多,原本就轮廓分明的五官,如今看起来就更加轮廓分明了,甚至分明的有些凹陷。
这是白栀从来没想到过的。
她知道萧宴或许会觉得很伤心,可是却根本没料到竟会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连带着,心中对他的感觉也越发模糊不定起来。
似乎怪怪的。
监测仪器上显示着非常平稳的心率,大哥说他已经挺过了副作用有可能带来的危险,但一直不醒来,而四哥推测大概是他自己潜意识里不想醒。
但,为什么呢?
她并没问,而大哥也没说。
他们其实心里都明白。
萧宴也许就在这昏睡之中沉浸在了一个长长地梦里,而且,是一个白栀并没有死去的梦。
他不愿醒来面对现实。
只要睁开双眼,就要迎接一个没有白栀的真实世界了。
齐助理原本就昏昏欲睡,此刻因为她的迷香,也就睡的更加香甜起来,连白栀轻轻将他连人带椅子稍微挪了一下都没能察觉。
“萧宴。”
白栀在病床前轻轻地蹲下来,在他耳边悄悄说道,“醒来吧,一样可以看到我的。”
然后,她从口袋里摸出那条欧珀手链,戴在了萧宴的手上,那颗火彩璀璨如同燃烧般的欧珀,在微微昏暖的灯光下也依旧折射出了动人心魄的光色。
只不过,萧宴自然不可能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子,瞬间就睁眼醒过来。
而白栀悄无声息离开,就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但她不知,萧宴的确在做一个梦。
梦里,他和白栀生活在一个快意恩仇的江湖世界,一起仗剑天涯,一起行侠仗义,虽然也经常因为得罪一些势力被追杀,但他们从来都没怕过,日子过的恣意潇洒。
再后来,他们厌倦了打打杀杀,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隐居。
山涧竹林,竹屋是家。
白天的时候,他们就在竹屋中煮茶抚琴,偶尔他会随着琴音舞剑,偶尔白栀会执笔作画,画的是两人纵马,驰骋天地,偶尔他去山上提下来一只野兔,顺便摘一把鲜花妆点她的发间。
而他还亲手做了秋千给白栀,每一次都将她推的高高地,听着她开心的笑,就感觉人生之幸也莫过于此,不枉世间走一遭。
每一天,他们都活的这么开心,就仿佛快乐被时光冻住,再也不会流动一般。
但忽然地——
“萧宴。”
白栀坐着秋千,悠闲的一摇一晃,头上还戴着他亲手做的花环,美丽的如同仙子,“我有花想要跟你说。”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