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白伸手探了探赵南的额头,温度灼人,连呼吸都有些烫人了。
妃白眉头皱紧。
这赵南的身体也太差了。
她今早离开的时候明明已经降了温,这才多久竟然又反复了……
虽然之前就知道这人身体不大好,但现在看来,这也实在是太脆弱了点。
心里这么想着,她面上却没说什么。
转身对着小渠子道:“你去换一盆冷水过来。”
小渠子连忙应了声,端着脸盆出去了。
安乐恭敬地候在一旁,没说话。
凌香速度很快,几乎妃白话音刚落,她就提着一个老大夫的衣领进来了。
老大夫脸上隐有愤怒之色。
但顾忌着凌香是战神将军府的人,这才没有发作。
此时看到房间里站着的妃白,更是不敢说什么了。
凌香刚刚松开她的衣领,老大夫身子一抖就要跪下去,被妃白抬手制止了。
“不必多礼,先帮他看看。”
老大夫也不扭捏,听完妃白的话,当即起身走到床边。
看清赵南的神色,她也皱了皱眉,伸手就要去谈赵南的脉搏。
旁边妃白看着老大夫的动作,忽然出声打断了她:“你等等。”
在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中,少女将军面不改色地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神情自若地覆在了少年细弱白皙的手腕处。
“行了,诊脉吧。”
她的表情太过淡定,搞得屋子里其他人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但!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搞一张手帕?
万一号错脉了怎么办?!
老大夫:“……”
凌香:“……”
安乐以及刚刚端着水从屋外走进来,正巧见到妃白举动的小渠子:“……”
将军这是疯了吗?
老大夫眼皮子抽了抽,不动声色地觑了一眼一旁明艳无双的少女,默默地抬手搭上覆盖了一层手帕的细腕。
默不作声地号脉。
安乐和小渠子两个侍从,更是不敢对妃白的行为有任何质疑。
只有凌香,她看着站在一旁的少女,脑海里莫名划过一个念头。
自家将军这是,突然对赵小郎君上心了?
不然怎地如此有占有欲?
之前妃白曾经暗示过她们这些属下,对后院的二十几个侍君,都不能轻易地相信。
也就是明说了这些人都是女皇陛下派来监视她的。
是以平时看着妃白和那些个侍君假以颜色,她们都把这当做是妃白在演戏给女皇看。
但现在看着少女将军认真的神情,凌香忽然就不确定了。
将军这也是在演戏?
那这关心是不是也认真了点?!
还特意搭上手帕,这是认真的吗?
这真的不是已占有欲?!
不管凌香心里想什么,面上却是丝毫不显的。
过了一会儿,老大夫才松开手,神情严肃。
“如何,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这郎君从小就身子骨不好,现下又感染了风寒,这身体越发虚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