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算诚实，柳慧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段时间辛苦秦同学了，妃白之前比较叛逆不懂事，不爱学习，还总是惹她爸爸生气，你辅导起来一定很不容易吧？”
秦楚之前只知道妃白和家里的关系好像不太好，但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
给妃白补习的时候她也不会主动说自己家里的事，是以虽然秦楚后来有意无意地打听过李家的事，却也只知道个大概，不清楚细节。
他知道妃白和家里人关系不太好，但没想到这位“美名”在外的李家续弦夫人，也不像传言中那么好相处。
男生眸光暗了暗。
柳慧大概不知道，秦楚从小到大见识过最多的，就是秦家夫人的口蜜腹剑和两姐妹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
所以她看似是在关心秦楚，实则暗地里说妃白叛逆不好管教这种把戏，秦楚一眼就看穿了。
不知道柳慧的来意，秦楚并没有第一时间走人。
他抬手推了推镜框，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很淡地说：“还好，李妃白…同学虽然之前成绩不理想，但她很聪明，也很努力，这段时间下来进步了很多。”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答，柳慧表情僵了一下，好在她反应很快，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是吗？我也听说妃白这段时间进步很大，这都多亏了秦同学。”
“是李妃白同学自己聪明努力，我没有做太多。”
见秦楚连彩虹屁都不听，柳慧的脸色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像是不经意地，她弯着唇笑了笑，道：“咯咯咯~看来秦楚同学很满意我们家妃白啊，从见面礼开始就在不行地说她的好话。”
随即仿佛玩笑似地说了句：“我家妃白长得这么好看，秦楚同学不会是喜欢她吧？”
秦楚目光一顿，眼睫颤了颤，厚厚的玻璃镜片遮挡住的，清冷漆黑的凤眸，几不可察地眯了下。
他神色没有丝毫起伏，声线冷凝平稳：“您说笑了，我和李妃白同学之间不过是互相帮助。”
她救了他的命，他帮她补习，互帮互助，而已。
秦楚始终油盐不进不为所动，柳慧终于有点不耐烦了。
她打量了一眼四周，发现并没有人关注他们这个角落，柳慧从包里翻出一张支票，放到桌子上，推到秦楚面前。
因为她的动作，秦楚垂了垂眼，望着支票上1后面的五个零，他的情绪终于有了些波动，抬眼疑惑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见他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柳慧心里松了一口气。
也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困难。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不过区区十万，就藏不住心思了。
这样想着，柳慧眼里不经意便带了轻蔑：“虽然不知道妃白和李同学之间有什么秘密，但你能帮助妃白迷途知返，妃白的爸爸很高兴，知道你是高三生，还要花时间辅导妃白一定很辛苦。”
见秦楚没有要伸手的意思，柳慧也没有说什么。
她收回手，不在意地笑笑：“我知道秦同学的身份，想必也不缺这点钱，所以这不过是我和妃白爸爸的一点心意。”
她这么说，男生神色隐约有些意动。
柳慧在心里嗤笑了声。
私生子嘛，在秦家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十万对他而言肯定不是小数目。
她笃定了秦楚会收下这笔钱。
果然，男生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伸出了手。
柳慧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但就在完全展开笑容的那一刻，嘴角的弧度却就此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