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威傻笑,这小妮子还谦虚上了!管它是画是花样子,横竖就是好看!别以为他真没一点鉴赏能力,当年如恒的那些家伙,哪样不是他淘换回去的?想到妹妹如恒,心里一揪,还是他这个哥哥很无能很讨厌吧。
周幸见谢威忽然不说话,奇道:“怎么了?”
谢威醒过神来,笑道:“没什么,想起我那狗爬的字了。”
周幸抿嘴一笑:“字么,写出来人家能认得便好。我们又不去考举人进士。写那么好干嘛?”
正闲话,金老板捧着一叠厚厚的绸缎册子放在跟前:“小娘子瞧瞧,你要的这几个色没有,我寻了相似的,你看成不成?”
周幸接过来一看,发现色差并不是很大,想来事专业人士眼利的缘故,便爽快的道:“我瞧着都差不多,就用这几个色吧!”
金老板又问:“这被套真个要缝起来?绢稠不比细棉布,洗法上有些许不同,这样逢成一个套,怕是不好拆洗。”
周幸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原本想着反面用棉布正面用丝绸,做成现代那种塞进棉絮就可以使的被套,又方便又好看,不想忽略了布料特征问题。幸亏专业人士指出来,不然就要浪费材料了。不好意思的一笑:“是我想差了,如此就都用棉布吧,可有齐全的颜色?”
金老板道:“实话与娘子说,我这儿是绸缎铺,棉布却不多。娘子何不裁一般的样式?”
周幸笑道:“这个我自有计较,全绢绸的也要做几套。若是被子不齐全,我们且先看看纱,我还要做帐子呢。”
“做帐子的纱有的是,娘子尽管挑!若信的过我们,便一并在这里做被套,布料我总知道在哪里进货,只是慢着些。”
周幸道:“也好,省的我跑两处。”
“那就多谢小娘子照看生意,这些一个月便得了,东西又重又多,还是我们送上门罢!省的小娘子来回跑。不知小娘子家住何处?”
周幸正要说话,谢威忙道:“我知道,到时我去送吧。”
金老板只当谢威寻亲香的机会,暧昧一笑便应了。
周幸道:“不知定金几何?”
金老板挥挥手:“既是阿威的……朋友,就不用定金这一套了!到时候只管付款便是。”
周幸福身道谢,又道:“我还要去其他地方,先告辞了。”
金老板道:“慢走,阿威送一送吧。”
出了绸缎铺的门,周幸对谢威道:“你先回吧,别误了工。”
谢威欲言又止。
“怎么了?”
“别告诉他们你是教坊的人。”
周幸皱眉道:“你嫌丢脸?”
“我丢脸的事多了,不差这一着。”
“那又是为何?”
谢威轻轻的道:“我只不想……别人看不起你。”
周幸不由一笑:“你真是个笨蛋!”出身这种事掩不住的,别人爱笑就笑去呗!说完话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谢威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还不能找人去问,纠结的差点撞墙。把一屋的伙计笑了大半个月,此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