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悲凉的气氛蔓延开来,许桀拧着眉毛,把身子靠在椅背上,宁夏握紧手里的笔。
“你父母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大伟的判决书下来后,我妈就不行了,当时家里一下子要拿出25万,我们哪有钱,到处借,我妈就倒下了,借来那点钱又去看病,我爸后来也不行了。”
女人说到这里,语气有些埋怨:
“大伟性格内向,是个老实孩子,怎么就听人教唆去伤人,真是让人接受不了,还带给家庭这么大的伤害,都是那个张强,真的,警官,都怨那个人。”
没想到女人对当年的案子还在耿耿于怀,许桀问道:
“当年到底怎么回事?我们看过卷宗,王壮伟与死者吴言有什么过节吗?”
“哪有?就是张强教唆,别人我不知道,大伟和那个死者关系还不错,每次回家带吃的,也都会带一份给那个吴言。”
“可是最后还是伤害了他。”
女人说不出什么:
“所以那个张强是主谋,判得时间也最长,大伟短,只有七年,可是有什么用,他也没了。”
这句话让一股异样的情绪和想法充斥到许桀脑中,当初那个模糊的想法又重回心头。
还没等许桀提问,女人继续道:
“大伟在里面七年,爸妈都走了,大伟三年前出来,我以为我熬出了头,结果他倒好,没事去什么水库玩,出事了。”
“王壮伟出来后怎么样?”
宁夏本来不想问,但是话已经说到这个程度,顺口问道。
“出来还行,老老实实去打工赚钱,总说对不起我。”
“他怎么溺水了?你能详细说说?”
宁夏见许桀很重视,认真地问道。
“说得也是,怎么就溺水了?十月份也不能游泳,水库也不让人去,他也不知道跑去干什么,掉进去了。”
“王壮伟出来后精神状态怎么样?”
许桀突然问道。
女人摇摇头:
“其实大伟出来二个月就出事了,我还没来得及想什么。”
“二个月?”
这个时间点有些敏感,宁夏和许桀对视一眼,宁夏看到了许桀眼中有和自己一样的探寻。
“你再回忆回忆,王壮伟出事之前有人找过他吗?”
女人摇摇头:
“我不知道。”
“他当时在做什么?”
“在镇子里打零工,主要谁家需要帮忙他就去,那时赶上秋收,他接的活挺杂的。”
“王壮伟的状态呢?每天你都能见他?尤其出事前,他没什么变化?”
女人想了半天:
“要一定说变化,就是大伟那几天说要离开霖县去别地方打工,别的真没什么。”
“你问过他为什么要离开?”
“问过,我怕他离开霖县又学坏,不过他说他要赚大钱,让我生活好一点,还说出去才安全,去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始。”
许桀拧眉:
“这是他出事前什么时候说的话?”
“前一两天吧,当时我反对,我们俩还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