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落座,顾友梅想倒水,宁夏急忙起身阻止:
“别麻烦,你不用招呼我,今天上午胡佳桃找我说了一些事,你也知道许丹遇害了吧。”
顾友梅点点头。
“我也不知道这些话应该如何开口,我觉得胡佳桃很爱你,也很爱她爸爸,你和胡思阳离婚,对她的打击很大。”
顾友梅脸色非常不好,摇着头:
“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我没有处理好关系,让孩子受伤了。”
顾友梅一手捂上眼睛:
“我不应该哭,眼泪早就哭完了,可是一想到婚姻不幸,我到现在还难过,我已经把能想到的东西都给了桃桃,尽量弥补她。”
顾友梅很伤心,低着头蜷缩着肩膀,看起来很憔悴:
“可是我怎么劝解也没用,桃桃开始恨她爸爸,现在她的恨意都转到许丹身上。”
宁夏没说话,客厅里只剩下厨房煮东西的咕噜咕噜声。
“警官,你能告诉我桃桃为什么去找你?”
“许丹遇害当天,胡佳桃去过现场。”
“什么!”
顾友梅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她……”
“不,不是你想的那种。”
顾友梅猛点头:
“是啊,桃桃还是个孩子,理解不了大人的想法,开始离婚的时候,她还会和爸爸联系,后来不理她爸爸,每次去那边都和许丹吵架,但是桃桃不会做出格的事。”
“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宁夏递了一张纸巾给顾友梅:
“我也相信胡佳桃没做什么,但是她出现在了案发现场,还有,她说了许丹想要房子的事,这也是我过来找你的目的。”
顾友梅松口气:
“是啊,房子让我们和胡思阳的关系彻底凉了,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顾友梅陷入沉默。
宁夏看见客厅电视柜下面摆放了几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轻,抱着小女孩,两个人对着镜头都笑得很开心。
顾友梅顺着宁夏的视线,苦笑道:
“是啊,那就我,这两年婚姻失败让我一下子老了不少。”
“警官,你一定会认为离婚没什么,感情好就在一起,不好就散,散了再继续前进,可现实不是这样的。”
顾友梅说道:
“人这一辈子能有多长,我不知道别人离婚怎么走出来,对我,这段婚姻是我咎由自取,也让我没法承受。”
宁夏问了几个问题,顾友梅都没回答她,而是自顾自对宁夏重复她的感情经历:
“我和胡思阳同岁,是大学同学,在九十年代国有体制改革的时候,我们一起涌入时代大潮,我们一起进入药厂,我做管理,他做销售。”
回忆起二十多年前的时光,顾友梅眼底有星光许许。
“开始那些年特别好,后来桃桃出生,我们的生活质量也逐年提升,胡思阳的人脉越来越广,十年前,胡思阳成立公司自己干。”
“开始启动资金不够,我们东拼西凑,胡思阳老家在京海市农村,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我借遍亲戚,把这些年攒的钱也全都拿出来,还算不错,胡思阳成功了。”
“因为他忙于生意,你也知道,销售不好做,全凭人脉和本事,桃桃一点点长大也需要人照顾,为了这个家,我辞去工作,全职在家照顾他们。”
顾友梅说道这里,叹口气:
“我今年四十五岁,离开工作岗位十三年,生活里除了孩子和胡思阳,早就没有了自己,离婚后我才发现,我与社会已经脱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