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是因为这一次,她注意到了他异常认真的眼神,也听进去了这句话。
所以云吉难得有些愣神。
然而就在这呆愣片刻的功夫,一声枪响从她身后果断地传了过来。
靠着敏锐的听力,云吉险险转身躲过了一劫,再回头时,她的视线扫向了另一个趴在地上咳血的男人。
见这一枪未中,虚弱的猎人不甘地再次举枪射了过来,云吉甚至可以一眼瞧清楚他面上扭曲的憎恨之意。
“去死吧!你这邪恶女巫!”
“……”
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人当成女巫仇视的云吉,这一次除了撇嘴无语之外,也决定该好好领回自己的清白了。
变换身法再次躲掉罗特愤怒打出的子弹后,她瞬步逼到他身前,一脚踢开他手上的猎枪,蹲下来当着他的面卸下了头上厚重的兜帽,成功让这个没有眼力见的猎人瞧清楚了自己的身份。
“金色太阳花纹!您,您是会长大人?”
罗特看起来似乎十分震惊,好像很意外她的出现似的。
眯眼捕捉到他脸上转瞬即逝的仓皇后,云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是我,你很意外?”
相较于云吉的一脸平静,罗特却显得有些惊魂未定,“会长,您为何会出现在这如此偏远的地方……”
“自己想想为什么。”
听出他言语间的试探之意,云吉冷笑一声抬脚踩碎了罗特偷袭她的猎枪,转身走向塞里斯那处查看他的伤势。
尽管她先前被这人的一番话给晃了神,但她还是决定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塞里斯这个家伙是真的能忍。
云吉只是瞧着他那被金色太阳花枝穿透后淌血不止的肩胛骨就觉得瘆得慌。
伤成这样子还能面不改色地和她对话,真真是有高守那厮的疯批味儿了。
云吉摇摇头,抽出别在腰侧的匕首抵在塞里斯的唇边,“咬住,我要拔你身上那玩意儿了,忍着点。”
“不需要!”
塞里斯别过了头,声音听着很是抗拒。
“行。”
云吉当即把匕首丢到一边,狞笑着摸上了男人轻颤不止的身体,“既然你不配合,那就别怪我用强的了。”
“你想做什么?”
塞里斯自觉心神莫名慌乱,还未想明白这其中缘故,就听到了“呲啦”一声轻响。
这声响让他背脊一凉暴露在了潮湿的空气中,刚想羞恼地质问云吉是何意,下一瞬,他就发觉自己的嘴被一团破布给堵上了。
来不及哼上几句以示抗议,肩胛骨处刺入的花枝就被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拔了出来,无边的剧痛瞬间自伤处蔓延至全身,痛得他闷哼一声喉头再次涌上鲜血。
再然后,他就感觉伤处被人轻柔地包扎了起来,稍稍减缓了他的痛楚。
塞里斯知道,这个没什么耐心却还在给他处理伤口的人是云吉。
那个张口闭口把他当作另一个男人的…他的新娘。
想到这里,他觉得好像伤口又痛了起来,别过头心里一阵闷闷不乐,“就算你用强的,我的心也不会再属于你了,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是么?那真是太好了。”
云吉利落地忙完手上的活计,把沾血的金色太阳花枝踢到一旁后无所谓地挺起身,“能站起来就不要趴地上装死了,现在还没到消停的时候呢。”
这句话不是随口一说的胡言乱语。
早在给塞里斯包扎之时,云吉就注意到了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偷摸着溜到了罗特身边和他耳语了几句,然后就马不停蹄地开溜了。
云吉猜测他是去摇人了,怕是罗特自知眼下无法敌她,搬救兵去了。
不过她没有阻止这一行为,相反,她反而希望罗特多叫些人来。
来的人越多,她就能处理更多的协会里的内鬼。
与其费尽心思,不如坐等他们自己露出马脚,这样才是明智之举。
这么一想,云吉忍不住为自己的聪明劲儿感到佩服。
于是她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叫不远处的罗特瞧了个一清二楚。
可怜的罗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见她笑得开怀顿时心生起不满来,硬撑着残破身子也要坐起来威胁她,“会长,协会里这次来的人可不少,您说若是叫他们知道您和这邪恶女巫同流合污,您这会长之职怕是要保不住了吧?”
“嗯嗯,你说得对,我好怕怕。”
云吉存心敷衍这个埋汰鬼,配合地接过罗特的话头,“你叫的人呢,怎么还不来,快点叫他们来给你找回场子啊。”
“……”
罗特噎了噎,不甘心地还想再说些什么,结果到嘴的话语被破空袭来的枪声给打断了。
随着那一声声枪响,还传来了几道焦急地呼喊。
“罗特大人,您在哪儿?”
“罗特大人,我们来救你了,我们来一起对付那几个邪恶女巫!”
听到这几声呼喊,罗特一把抹去嘴角血迹,不顾一身伤势张口就爆发出一连串的笑声来。
“就算您是会长又如何,包庇女巫之罪是不会有人饶恕你的哈哈哈……”
“这里的人们只想看到女巫被裁决,什么事实什么真相,是不会有人在意的!”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