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侠气冲冲地离去之后，艾贡·斯台特曼终于从实验台上收回了目光：“不透露任何实质性成果，即使是对最重要的注资人、你的儿子？”
“不然呢？”
唐尼老爹叹了口气：“生命的尽头是机械......你知道这种结论会引起多么可怕的反响？
越是深入研究UED的技术理论，我就越觉得心惊。
普遍应用于机械动力学领域的基础是力学，而四种基础的力、”
“万有引力、强相互作用力、弱相互作用力和电磁相互作用力。”
艾贡·斯台特曼耸肩：“但现在的结论很显然——灵能构成了第五种力，这种力甚至能够直接改变强相互作用力，并以此改变物质形态和性质。
这仅仅只是一种现场，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个发现。”
“在我们已了解并掌握的范畴内，强相互作用力一直是类似于法则般不可颠覆的存在。
而一切已有的科技，也都是以它为基础而衍生出来。”
唐尼老爹耐着性子道：“你也知道的，构成基本物质的夸克粒子就是靠它维系，而UED却能利用灵能将它扭转。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些混蛋掌握了能把人变成石头、变成任何非生命体的恐怖技术。
而我们对抗UED所依赖的是什么？”
“三艘远古星灵留下的大家伙，再加上一、呃，三个神？”
艾贡·斯台特曼随口回答，但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我的小汉森一直保存着以前从任侠身上获取的身体组织，这些天你没注意到，其实我已经针对那些身体组织进行了一番实验。”
唐尼老爹沉了脸色：“当我试着用UED的技术去改变任侠的体细胞结构，你知道结果是什么？”
“......”
艾贡·斯台特曼没说话，但他已经隐约猜到了答案。
如果任侠的身体组织也能被灵能改变质地和形态，那就意味着任侠本人在遭遇UED时，也可能遇到相同的情况。
“那些身体组织根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刚才那个小蜘蛛就是用改变后的身体组织制成的。”
唐尼老爹的声音愈发凝重：“而你也看到了，任侠对此根本毫无察觉——所谓的‘神’在面对这种力量时，同样是一无所知。”
“所以你隐瞒下去，是为了避免人心动荡。”
艾贡·斯台特曼似乎明白了点，但依旧存有疑惑：“可这种隐瞒只能维持一时......”
“你以为爹那么好当么？”
唐尼老爹深深地叹了口气：“还记得昨天我提出的构想么？
如果以灵能为基础，替代身体分子间的夸克力，或许就能实现造神的可能——那种神不会被外来的灵能影响，甚至拥有随意变更物质分子结构的可怕能力。”
“那是天方夜谭，以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
艾贡·斯台特曼连连摇头，但唐尼老爹却将一卷图纸扔到他面前：“艾贡，哪怕你心里能再少一点傲慢、多去跟那些星灵聊聊天，都不会表现得像现在一样无知。
黄金时代的星灵早有猜想，而亚顿之矛正是因此而生。
太阳矩阵核心的内部存有空隙，我一直没想明白它因何而存在。
直到昨天我提出构想以后，再次跟凯拉克斯交谈时，才突然意识到这件事。
——如果依靠矩阵内部的强磁场，是有可能实现解离夸克力的。
而我提出的理论框架恰好具有重组人体分子态的可行性，现在缺少的只是一个志愿者。”
“那种实验稍不留神就会导致死亡，最好的结果都是被太阳矩阵核心烧成灰，没人会、等等！你、”
艾贡·斯台特曼瞪大了眼睛：“你是要亲自充当志愿者？你疯了？”
“技术的进步需要牺牲，我提出的理论模型，该由我亲自去实践。”
唐尼老爹正色道：“而且一旦成功，其它人或许可能会叛变，我却绝不可能。
那个混小子嘴上不说，心里却跟我感情极深。
如果他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想尽办法做出其他安排，甚至可能亲自冒险。
所以......”
“不，我不能帮助你。”
艾贡·斯台特曼断然拒绝：“虽然你顽固偏执又讨厌，但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事去找死。
唐尼·小罗伯特，你一定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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