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岷强抢王婉儿不成,便诬赖王老虎杀人,要将人下大狱,幸好旁边几户外姓人拦着,不然这王老虎可能就死在牢狱里了。”周管家深深的叹了口气,继续道,“那薛岷狗急跳墙,狠了心要将这几户人家全部整死,幸好王老虎带着人逃了出来。”
王老虎得罪的是荷城薛家的嫡子,怪不得他说那县令在陵城与荷城都有人脉,走投无路了才会去拦路抢劫。
“后来他们去了哪里,还有人知道吗?”穆绾庭挑眉问道。
周管家摇了摇头,“听说后来他们逃到了荷城,也没落下什么好来,再之后人就都消失了,估摸着也是凶多吉少了。”
吴家和周管家只负责搜集贪官污吏的罪证,并没有义务查探王老虎的踪迹,因此也并不很了解。
穆绾庭点点头,如此说来,只要王老虎他们不主动露面,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两人又简单的翻了翻托盘上的册子,基本南四郡的官员都在册了,有些不那么张狂的,可能三人五人写一本册子,有些夸张的,竟然独自一人就有一本厚厚的册子。
最过分是就是陵城城主顾思德,册子最厚,写的最满,穆绾庭和洛凌君翻看的时候,脸色就越来越冷。
“竟然纵容城中富户挖掘河堤上的泥土!”穆绾庭冷着脸将册子扔到桌子上,扔完册子还是觉得不解气,看向周管家,“那些人挖掘河堤要做什么,是怕自己没办法连累全城百姓,一起给他们陪葬吗!”
淮河大堤被挖的一个断口一个断口的,怪不得会决堤。
周管家面色不太好,之前他们也想办法给太子递过消息,但是都被顾思德拦了回来,甚至还差点暴露,之后他们便再没有机会往云城传递消息了。
“之前他们并没有这么嚣张,不过是贪污些钱财,并不害人性命。”周管家一阵唏嘘,“但是自从那个薛县令来了之后,顾城主就像是疯魔了一样,只要是能来钱的方法,他都要尝试下。”
薛岷是荷城富商的嫡子,虽然只是做一个小小的县令,但府里的吃穿用度都比城主府还要气派,又一次他邀请顾思德来抚上做客,顾思德对于薛府的奢华很是诧异,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
凭什么一个小小的县令府上竟然如此豪华,而他堂堂一城之主,府上竟然这么寒酸,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后来经过薛岷和其他有心思的人的蛊惑,便开始大肆敛财,甚至草菅人命。
“是有人说,河堤上的泥土粘性高,用来建房子能保证百年千年都不倒,城中一些富户便把主意动到了这上面。”周管家叹了口气,继续道,“一开始他们也只是暗地里买卖,挖掉的河堤也会尽快填起来,后来就越发的明目张胆,甚至开始公开竞价。”
一开始还只是有些人偷偷地到顾思德府上,给他一笔银子,趁着夜色去将河堤挖开,天亮之前再重新用石块和沙土将河堤还原。
后来直接就闹到了明面上,几个富户争夺一段河堤,公开竞价,价高者得,而且挖土的时候也不再避着人,甚至有些人还敲锣打鼓,以此当做炫耀。
而且挖开之后的河堤,也没有人记得再修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