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公不用行礼了,正事要紧。”天元帝摆了摆手,立刻有小太监端了椅子茶点和炭盆来,靖国公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躬身谢恩后便坐了。
在座的只有禹王和左右丞相了。
“召国公过来,是想问问国公,关于废立太子之事。”天元帝现在精神头不是很好,也没什么废话。
靖国公站了起来,表情十分严肃,“太子起兵谋逆,围杀君父,理应重责,陛下因何烦忧?”
天元帝颓然的叹了口气,“孤有九个儿子,长子不仁,次子不义,三子体弱,四子早忘,五子鲁莽,其余的都还太小,不成气候,若是废了太子,这万里江山该如何治理,黎明百姓该如何安抚?”
不等靖国公开口,左相便站了起来,“太子今日围杀君父之事势必会传扬出去,到时候君上是个杀君弑父之人,又该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天元帝眉头紧锁,看向禹王,“冷声问道,禹王以为如何?”
禹王的眉心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笑着道,“依臣弟看,晋王勇猛战功赫赫,可堪重用。”
“可晋王与永安王却是没有继承权的。”靖国公开口提醒。
月上中天,洛凌君拉着穆绾庭往内室走,穆绾庭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还想强撑着留一会儿等宫里传消息出来。
“方才已经传消息出来了,你在打盹,我没让人吵你。”洛凌君睁着眼睛说瞎话,“陛下犹豫不决,时间已经晚了,祖父他们留宿宫中,此事怕是要留到明日早朝再议了。”
其实也不是天元帝犹豫不决,而是他身体不允许了,商议的时候,叶千裳一直站在旁边紧张的盯着,生怕天元帝说着说这话就嘎嘣死了,砸了他的招牌。
穆绾庭睡得迷迷糊糊的,一整夜一直在想废立太子之事,睡得也不踏实,洛凌君干脆也不睡了,起来抱着她柔声哄她,直到天光大亮了,穆绾庭才沉沉的睡去。
而这个时候洛凌君则需要起身进宫了。
唤来绣娘在外面守着,洛凌君轻手轻脚的洗漱更衣完进宫了。
金殿前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官员,洛凌君看了两眼就找到了站在最前面的南宫遥和南宫飞兄弟,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你这是怎么了?昨夜进宫商议要事没回去?”南宫飞也是听说有人去镇南将军府召洛凌君,却是不知道他没去的。
洛凌君打了个哈欠,“昨夜我没入宫,夫人身体不舒服,照顾了夫人一夜,本来还说今日不早朝的话,我要赶早去御书房跪着请罪的。”
这话是他们兄弟几人的玩笑话,小时候若是犯了错,第二天一早便去天元帝寝宫门口跪着,或者打听了天元帝夜间宿在哪宫,提前跪着去。
以前胡公公还玩笑的说宫门口都被几个小殿下小世子跪出痕迹了。
为了这事儿,天元帝愁的头发不知道掉了多少。
南宫飞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南宫遥,“没听出来吗?他在讽刺你。”
小时候,就数南宫遥和洛凌君跪的多。
但洛凌君跪的多半是天元帝寝宫,南宫遥则多是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