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防着你。”穆绾庭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冷冷一笑,“否则也不会被你算计到这个地步。”
叶千裳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又很快掩去,“多说无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这一遭在你身上栽了个大跟头,必然饶不了你的。”穆绾庭轻笑一声,随后笑着问道,“师兄临死前,不想渐渐你的妻儿吗?”
叶千裳微微眯了眯眼,“我哪来的妻儿?”
“五年前,哦,是六年前了,我的人在晋城抓到一个妇人,一直关在桐城的地牢里,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小童,现在也该七八岁光景了,算算,正是师兄离宫前宠幸那个宫女的时间。”穆绾庭扔了一个令牌到叶千裳面前,笑着问道,“师兄可记得这令牌?”
那令牌背面是一朵三叶海棠,但令牌被扔的翻了过来,他看不到正面,但穆绾庭既然这个时候扔出来,必然是有令他不得不看的理由。
叶千裳晃着胳膊,想把令牌反过来,但是令牌没反过来,整个人却翻到在地,整张脸砸在地上,被地上粗粝的石子划伤。
连最后一点尊严也没有了。
“若说痛打落水狗,好像现在才是吧。”穆绾庭笑着走过去,却不将人扶起来,脚尖一点,令牌便翻了个个,露出正面的字。
——太子令。
是叶千裳自己的令牌。
叶千裳想起来了,他确实宠幸过一个宫女,还给了她这枚令牌,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情,他一时之间忘记了。
“你把他们关在哪里了?到底想对他们做什么!”叶千裳趴在地上,完全不顾形象了。
穆绾庭淡淡一笑,“师兄从未见过你儿子,恐怕连那宫女的模样也不记得,怎的还装出这番情深模样?”
叶千裳咬着牙,发着狠,“你放了他们,我让人把洛凌君放了。”
“我自己能把人找回来。”穆绾庭微微一笑,“我已经找到他了,带回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那解毒呢?”叶千裳咬着牙,“他身上的蛊,和你身上的毒,都不想解了吗?”
穆绾庭冷哼一声,“师兄还不了解我吗?”
“我是宁愿鱼死网破,也不会受人胁迫的。”穆绾庭眼神淡淡的看着叶千裳,“早就该猜到,仲黎身上的蛊,也是你让人下的吧。”
穆绾庭记得,有段时间,她听说,嵊国太子,好像对北辰有想法,但那时候她病的昏昏沉沉,根本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想,既然叶千裳一直对北辰有想法,最想要对付的人,肯定是靖国公。
“仲黎自小就是靖国公亲自教养的,想要打击靖国公,伤害仲黎是最好的办法。”穆绾庭换了个姿势,忍不住抬手扶住腰,打了个哈欠,“但是我想不通,你给我下毒,是为了什么?”
叶千裳狠狠地咬着牙,“是你说的,要帮我报仇,可是你做了什么?你成亲了,你就变了!你忘记了仇恨!忘记了承诺!你满心满眼都是洛凌君那个废物!”
穆绾庭微微皱眉,“他不是废物。”
“不是废物?他能帮你做什么?他什么都帮不了你,只能给你拖后腿!”叶千裳怒吼道。
看着歇斯底里的叶千裳,穆绾庭微微勾了勾唇,“那你以为你的三十万大军为何如此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