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迟早都要讲清楚,而现在时间有的是。”瑟曦说道,“我们有一个晚上。”
“就跟埃斯特说的一样,即使是同一条路径,对不同的人而言,又有极大的不同。幸运的存在,可能一出生就是司辰,倒霉的家伙,摸爬滚打一辈子,连门径都不得而入。”
“两者之间的区别,在于与根源之间的距离。”
“其实,如果单以距离来论,多萝西,你的天赋并不差。”瑟曦说道,“你其实非常适合探索心之根源。”
“那为什么……”多萝西不由问道。
“是因为杂质。”埃斯特说道,“又或者说,你非常容易受蠕虫的影响。”
“蠕虫?”多萝西迷惑不解。
“这应该由你来解释,埃斯特,你说过,蠕虫在这重历史,似乎扮演了不同的角色。这是我所不清楚的。”瑟曦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说下去。”埃斯特说道。
“如果是两个人都知道的事情,那自然由一个人说就足够了。”瑟曦说道,“而现在,或许需要一个有更多了解的蠕虫专家?”
“专家不敢当,只能说比你知道得多一点。”埃斯特说道。
瑟曦眯起眼睛。
“不过,在今晚之后,我们或许知道得一样多。”他说道,“作为第一次合作。”
瑟曦神色稍缓,重复道:“作为第一次合作。”
“一般来说,蠕虫是一种阻碍,无论在哪一重历史,都是如此。”埃斯特说道,“蠕虫可以钻进任何一种生物的体内,只要被它们找到空当,然后,这个倒霉的生物的本质,就会被蠕虫吞吃,只剩一具空壳。”
“有的时候,蠕虫还会操纵剩下的空壳,去做一些事情,譬如说,无休止的荒淫,以此使蠕虫有机会进入到更多人的体内。”他看了多萝西一眼,“我相信,你不想那个样子,对吧。”
多萝西想像了一下在自己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寒而栗。
“有些人认为,这和杯的行为有些相似,但其实是对杯的偏见。”埃斯特说道,“虽然杯的行为有时候也挺荒唐,但归根结底是追求一种感官,以及感官之后的苦痛。而蠕虫,只是把这当成传播自身的渠道。”
“所以,在诸准则的修行者中,杯是最讨厌蠕虫的。当然,他们也讨厌与蠕虫性质最为相近的蛾。”
瑟曦微微张口。
“咳咳……好像偏题了。”埃斯特看了她一眼,说道,“但今晚有的是时间,对吧?”
“……”
“继续。”埃斯特笑了笑,感到愉悦。
“所以,我们有时候也认为,蠕虫具备一部分蛾的性质,又由于它善于在肉体之间钻来钻去,因此又具备一部分启的性质。又因为它总是带来被寄生者的终末,于是又具备一部分冬的性质。”
“蠕虫就是这样一种极为复杂的东西,但我怀疑,无论是蛾、启,还是冬,都不是蠕虫的根源。”
“它与司辰一体两面,与九大准则格格不入,或许……”埃斯特眯起眼睛,说道,“在蠕虫的现象背后,隐藏着第十种根源,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