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老当益壮,恭喜恭喜……”
两人像是极为要好的朋友一样,根本看不出不久前两个势力刚刚发生一场流血大战。天皇子低声道:“一鸣兄怎么没来?”
“啊,这个,那孩子最近有些激动,被皇主禁足了。”皇叔有些尴尬的道。
皇都的大道上,看热闹的人很多,许多人都是第一次看见活的太古生物,非常的好奇。
“那个人就是天皇子?”一处高楼中,窗边一个女子向下瞟了一眼。她身上披着一件黄金战甲,腰间一口长剑,乌黑的长发没有任何首饰,而是用一根发带简单的扎在了背后。眉毛弯弯,凤目如电,鼻梁高挺,整个人有一种非常锐利的气质。
床边坐着一个白衣少女,纯真而明秀,无比的柔弱,如果天皇子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这是大夏的公主夏一琳,只是不知何时还俗养了头发。
此时夏一琳显得非常紧张,另一个比她年纪大些的美貌女子正柔声宽慰她呢,听见窗边英武女子的话,有些担忧道:“大姐你不要冲动。”
“他要是连我这关都过不了,那他就不配做我们的男人,让他从哪来回哪去不是理所应当吗?”她腰间的长剑似有所感,在鞘中鸣动不断。
大夏皇主举行了盛大的宴会款待天皇子一行,不过天皇子并没有见到三位公主。宾主尽欢之后,古族一行被安排在了皇都中的贤隐寺下榻。
贤隐寺是中州有数的大寺,香火极盛,与大夏皇朝渊源极深,不然怎能在皇都占据如此庞大的一片土地。天皇子此来一路,夏桀皇叔自然也把大夏的掌故和他讲了个七七八八。
天皇子临时住下的禅房颇为雅致,院子里有一株菩提树,不是十分高大,却极有禅韵,相传古时有一位佛门圣僧从西漠远渡而来,在这颗菩提树下悟道成为了大圣,还愿立下了这座古刹。
夕阳西下,阳光透过菩提树的影子,洒落下金色的细碎光影,“当”“当”晚钟响起,天皇子兴头一起,起身走出小院,在寺中一人独行。
不知不觉,路过一处禅房,天皇子漫不经心瞟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里面蒲团上一个女子盘坐其上。
准确说,那是一个尼姑,头皮光溜溜,穿一件雪白的三宝领海青,她背对着天皇子看不见脸,只能看见脖颈上的皮肤,很苍老。
“怪哉怪哉,和尚寺里怎么会有尼姑?”天皇子往前一瞅,却看见房里供奉一幅菩萨图。这图不知是何高人所绘,力透纸背,天皇子一眼望过去,居然有种头晕目眩之感。
菩萨宝相庄严,衣袂有一种飘动之感,脚踏玉莲台,圣洁出尘。可是天皇子却感觉有点头疼,眼前的菩萨像是从画中走了出来,脸孔不断变幻,一会儿像颜如玉,一会儿像姬碧月,一会儿又变化成觉有情,最后什么都不像,变成了她们的集合体。
再然后,猛地变成了一具白骨,这一惊非同小可,天皇子只觉得如冷水泼头,明明是炎炎盛夏,却不由自主的打起哆嗦来。
“施主看见了什么?”身后一个祥和的声音传来,天皇子回头,看见那个老尼姑不知何时起身了。
“何方妖物,设计赚我!”天皇子大怒,心里明白了个八分,却发现手脚不知何时僵住了,神力也调动不起一丝一毫。这一惊非同小可,对方这是有多大道行,才能令他如此?
“贫尼看施主深陷业障,才设下这白骨观。”老尼双手合十,面色慈悲,可是在天皇子眼中简直比一亿个杀人狂魔还恐怖。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尼姑口诵一段佛经,伸出一只手向天皇子脸上按去。她竟然也化成了一具白骨,骨爪在天皇子眼中不断放大。这时候,天皇子已经连口舌都僵住,话也说不出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天皇子突然觉得额头一凉,眼前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依然坐在自己禅房的椅子上,一个乌黑的大脑袋映入眼帘。
那是一头似牛似羊的怪兽,浑身黝黑长毛,额头上一只独角顶着天皇子脑门,两只眼又黑又亮,和天皇子大眼瞪小眼。
怪物摇身一变,化成了一个中年儒士,正是浚明祖王,对天皇子关切道:“殿下你刚才都看到了什么。”
天皇子与他一一道来,浚明大惊失色:“你这是中了佛门的入梦神通和白骨观想法,刚才要是慢了一步……”欲言又止。
“会怎样?”
“从此不能人道。”
“啊?”天皇子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一跺脚道:“什么深仇大恨,这般歹毒!”
浚明的本体是一头獬豸,传说中天生能辩是非,明善恶的异兽,对这种幻术有很强的克制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