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回宗祠的路上。
“为什么要教我？”
他带上她就像随手佩了个挂件，连吉祥物都算不上，根据他几日的行为来看，唯一的意义就是在教她在境内如何生存。
她也更加笃定他就是雾中的白影。
但她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我在物色员工。”
“员工？”
“有需要就会有交易，生境也不例外，蔡琰就是我的客户，保护她安全出境就是我的工作，我们的组织需要扩大规模。”
“为什么……会有我？”秦姮不解，按表现来说，她并不如裴欢，如果不是何策，她第一晚就没了，或者说，根本不会过桥。
“合眼缘。”
秦姮觉得这个回答有些敷衍，但又觉得理应如此，如果不是这么随便应该轮不上她。
何策见她半晌不说话，又笑道：
“我们的员工福利不错，可以知道生境背后的渊源，也可以获得很多的历练机会，积攒经验，对过境有很大帮助，接的单子也不用分账，要不，考虑一下？”
“怎么做？”
秦姮低垂着眼眸看着脚下的青石板，她已经将入生境后所有的细节都想了一遍，如果将这个地方当作一个游戏副本的话，那么何策的存在就是外挂级的大神，和他当同伴，安全能得到很高的保障，就算不能完全躺赢，提高技术水平是肯定能达成的。
“准备好了的话，就先当临时员工，做我的队友，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我会叫上你，不过真到了危急时刻，我会以保护蔡琰为先。从这里出去后，过完三境，你就是我们白泽的正式员工。怎么样？”
何策微笑着，眼尾挑着恰到好处的弧度，衬得这个笑容干净纯粹，灿若朝阳，让人觉得十分亲切，值得信赖。
当然，这个笑容到底真不真，大家心知肚明。
“好。”秦姮没有停顿，一口答应。
……
当他们回到宗祠时，青姨的尸体已经摆在厢房围着的院子里了，死状与第一晚的人相同，手法专业的剖腹。
所以她是死于独处的。
大家看着那群年轻人目睹尸体时那副冷眼淡漠的反应，也大抵猜出这是怎么回事了。
至于他们这样做的理由么，没人在乎。
……
汇合后，何策简单的描述了昨晚的状况，并提出今晚自己和秦姮要再去一次工厂地下室的决定。
“不是已经确定覃晓梅的下落了吗？”
余尔雅不解，按照之前说的，他们现在就可以去把真相告诉覃伯益，完成第一条任务，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何策平淡道：“我想把她救出来。”
除了裴欢蔡琰秦姮三人外，大家看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
“用现在的话说，你火化之后必出舍利。”俄罗斯帅哥用一种看滑稽小丑的眼神盯着何策，戏谑道。
他走到现在从来没见过有人试图改变镜中人的命运轨迹，因为任务线以外的人就像是游戏副本里的背景人物，连NPC都算不上，无法交流，无法选中，无法挪动的背景人物。
现在，一个游戏玩家带着一堆队友，准备在一个有时限的副本里搭救背景，这不是脑残是什么？
何策并不生气，眉眼挑着笑，半真半假道：“那不好说，该是羽化才对，毕竟我不信佛。”
佛罗斯帅哥一噎，目光如炬地瞪着眼前这个厚脸皮的脑残，如鹰伏狡兔，很凶，猎不住，又很气。
威立安皱起了眉：“何先生，我想你应该认真考虑一下做这件事的收获和代价。”
何策油盐不进，随手抓起桌前的空茶杯放在指间转动把玩：“如果各位觉得风险太大，我们可以分开行动，各担结果。”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辛爷的眼里带着愠色，入境者们看似做什么都互不相关，实则牵一发而动全身，尤其是何策这种意图逆改境中人命运的行为，送死也就罢了，若成功必然引发境内动荡，到时候谁又逃脱得了？
何策不答反问：“你们真的了解生境吗？”
辛爷一愣，像是被卡住了。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除那三人外，所有人都用一种呆滞且复杂的眼神看向了何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