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一瞬间的严肃郁沉看在眼里。
深沉的眼底染上笑意,“不是说,有你在就不会让我死吗?”
“我也不是神,不能医死人肉白骨,你要是继续这样还不等我把你治好,你就要先把自己气死了!”
温宁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语气虽然不好,手上的动作却格外小心。
书房里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良久。
郁沉才悠悠开口,“今天是他的忌日……。”
“齐簌簌从墓地回来之后精神状态就不大好,医生打过镇定剂之后她就变成了你看到的样子。”
温宁捏着银针的手一顿。
“每年的今天齐家都会派人严密看守她,她会想尽各种办法偷偷跑出来,去墓地。”
“或许是因为我和二哥长得有几分相似,她每次犯病都会跑到郁宁园,把我当做二哥……。”
郁沉的声音低沉沙哑。
不疾不徐的叙述着当年的事,温宁听不出他此时的情绪,只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阴郁气息。
这些话他从来没对外人讲过。
齐簌簌是因为二哥才变成今天这样,这么多年他也从来都是容忍着的,左右就是随她闹上几天而已。
可是温宁出现之后他却突然变得不耐。
听着齐簌簌说要办订婚宴心里就生出没来由的烦躁。
“没想过要告诉她真相吗?”温宁放下针包,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她已经把整个前半生给了郁家,但郁容已经不在了,她有权知道真相。”
郁沉轻叹了一声,淡淡道:“她的精神状况不稳定,不能受任何刺激。二哥不在了就是她最不想接受的事实。”
“心理医学我不是很精通,但这样一直隐瞒下去根本不利于她的病情恢复。”
温宁仰头望着眼前的男人,发觉他眼底一丝难以察觉的愧疚。
他是在自责吗?
“郁沉,你如果真的为她好,就要给她找最好的医生,让她慢慢从当年的阴影里走出来。”
郁沉垂眸看着她,或许她说的没错。
二哥的事情已经过去六年了,齐簌簌不能把一辈子都搭在郁家。
“我会找机会跟她说清楚。”
书房的门陡然打开。
齐簌簌泪眼婆娑的站在门外,脸色惨白的像一张纸。
“阿沉!”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真相,你准备告诉我什么?”
“还有,什么墓地,我什么时候去过墓地?我一直都呆在你身边的不是吗?”
“齐小姐……。”
陈叔小跑着追上来,对着郁沉抱歉的点了点头,伸手想要把齐簌簌带走。
“不必了,去找医生来。”
郁沉摆了摆手,陈叔又小跑着下了楼。
只留齐簌簌呆呆的站在门口,惊魂未定的样子像是受了惊吓一样,厉声逼问道:“还有这个女人,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阿沉,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就算不喜欢我了也不该在这种时候看上别的女人,还公然带到家里来!”
“你这是在侮辱我!”
气氛陷入了尴尬之中,只能听见齐簌簌痛苦的哭声。
“齐小姐,请你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