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路灯,昏暗的照耀着校园的小道。鹤南刚从图书馆出来,有些疲倦,揉了揉昏胀的眼睛。
想到马上要毕业了,能出去工作挣钱了,能给母亲买很多很多东西,将来还要带着母亲到处旅游,鹤南的心情又一下子充满了力量。他想母亲了
记忆中母亲是他心中最美的女人,他的家在农村,大山岰里,他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是母亲亲手将他养大。并扶持他考上大学,一个农村女人要将一个孩子送上大学,那是多么困难!
但她做到了,母亲是一个小麦色皮肤,爱干净,嘴角永运带着笑的女人。
那时候上大学,一个月需要几百元生活费,可是母亲却总能拿出来,鹤南永远记得,母亲油亮发黑的手捧着一捆几元十几元的钱,还叫鹤南别省,该花的还是要花。
鹤南知道那些钱是怎么来的,农村人要挣钱,只有去大深山里摘一些野货,和养一些家禽牲畜。山上有一些刺楂子,山茶叶,山茶子,荆芥,松树菇……可以卖一点小钱,可是那些东西根本就不值多少钱,鹤南有时候都不知道他上学那么多的钱,母亲是如何一点点凑出来的。
母亲每天六点就爬起来,做好饭,打扫卫生,喂完老母猪,照顾鹤南上学后。就和村里的刘寡妇一起上山去了,刘寡妇嗓门很大,是个大大咧咧的的女人,她总是摸着鹤南的头说道:南儿读书要努力呀,你母亲为你吃了不少苦,将来好好报答你母亲。鹤南这时总会不停的点着自己的小头,像波浪鼓一样
秋天的山,杂草枯败,松树常青,人迹罕至的路遍布刺藤,野草缠绕杂乱,寸步难行。密厚的松针掉落的满地,随意腐烂。有时一脚踩下去,便陷下一个大坑,有时下面有石头时,踩上沾雨露的松针便会滑倒。
鹤南的母亲小心翼翼的在松针上踩着,双手用漆黑的手套在刺渣果上快速的采摘着,刺楂是一种在山间随意可见的一种果子,它的茎呈藤蔓状,上面布满尖刺,它的果子是一个尖长的,小母指大小,上面也满是尖刺,很扎人,鹤南母亲却快速的采摘着,刺楂果尾部流出的汁液会将手套染的油黑发亮,有时刺会将手套扯破,可她一双手套却能用半年。因为那时候一双手套,好几角钱
晚上回来,做饭给鹤南吃了以后,她便开始处理她收获的刺楂果了,将满满一箩的刺渣果倒在地上,然后穿上解放鞋,均匀的揉踩,待上面的刺掉干净了,便装进蛇皮袋,称一下重量,一般都有七八十斤,那时候好像二三毛一斤…
过几天就要毕业了,同学们很开心,都在谈论的日后的工作,憧憬,和爱情,教室充满着欢声笑语。
还有的家里比较充裕的同学己经准备一起去那家酒店庆祝
鹤南只是默默走进了图书馆里,大学四年,鹤南在人群中总是形单影只,他没有什么朋友,他不喜欢打游戏,也没有资本去谈什么恋爱,陪伴他的只图书馆中一本本书。他很沉默,也很努力,他想像母亲一样坚韧,也希望通过努力找到一份好工作,回报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