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在地上跪了一整宿,太子好狠的心。”她耷拉着头,蔫蔫地撒娇。
“他竟这样对你?”子桑惠君惊道。
“我是为了子桑姐姐,才当这回挡箭牌的,我是真的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
宗妙纹眼中含泪,比宸妃还要柔弱上几分,如此在太子妃面前扮一清二白的白莲花。
不过她心中分寸拿捏的却是很好,也向来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少说,余下的任由对方脑补,如此一来反而引起了子桑惠君对她强烈的怜惜。
“妹妹你好好回去休息吧,姐姐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想到太子居然为了她如此待七娘妹妹,子桑惠君还是不由地又气又恼……七娘本就是伶仃弱女子,却要让七娘跪整整一夜!
宗妙纹嘴上说着白莲语录,神态也颇为可怜:
“姐姐不必为了我,和太子离心,只要姐姐你好,我受这点小小的委屈又能怎样?”
然而宗妙纹内心却在狂笑。
云劫你惨了!
是谁说她堂堂文贵人连宫斗也不会,这就让你见识一下。
宗妙纹压抑下内心的快意,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很疲惫地在子桑惠君的宫婢的搀扶下回了她的小苑。
“谢了,你回去和太子妃复命吧。”宗妙纹打着哈欠道。
“是,那奴婢就退下了。”
没形象地虎扑到床上,宗妙纹倒头就睡,实在是抗不住那深深的困意,就仿佛能睡一觉就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一切都在有序之中不徐不疾地进行着。
在世人眼中,最受人瞩目的还是奚云与褚远芳,而在这深宫之中,最令人艳羡的也还是子桑惠君。
经文贵人“侍寝”后,会给其他嫔妃盼头,她也不至于立即遭人眼红,而子桑惠君也能减小些被说闲话的压力。
不过自此之后,她文贵人很快就会被那些贪官污吏背地里痛骂了。
在这个位面的历史之中,也许宗妙纹的存在看似不过投下了一颗很小的石子,除了自请募捐今后三十年俸禄以外就没什么事迹。
但至少眼下是会被官场的老油条们深深记住了。
宗妙纹一直以来教导霞儿的方式并不严苛,而是选择寓教于乐这种方式,并不仅仅是为了给霞儿快乐的童年。
而是避免如在张居正教导之下的万历皇帝一样,成为平庸之主,条条框框过多,反而适得其反。
霞儿那小不点,本就有点腼腆内向,万一养的优柔寡断,在这样的位面环境,反而对霞儿的成长不利。
谁又知道万历皇帝究竟是怎样的皇帝,而又确凿无疑没有被后世王朝抹黑?
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宗妙纹才揉着惺忪的睡眼起床。
“主子您这又是要写什么呀?”春桃好奇地望了过来道。
“还是之前写的那话本子,改成小说版本,这样也方便将来拿出去卖,我绣荷包呀什么的实在是不行,没办法拿去赚一些外快,春桃你也是知道的。”
“这倒也是,主子你既有如此文采,埋没了着实是可惜!”春桃道,“可惜奴婢只是宫婢,上次没有机会看主子您编排的戏曲。”
“我往乐观一点想,说不定将来春桃你出了宫在民间也能看到。”宗妙纹弯下了眉眼,一边颇有耐心地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