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一阵腥甜的蛮婉儿想也没想的直接将罗盘如同烫手山芋一样扔在了尤利的脚下嘶哑的怒吼道:“放了他,放了他,我求你,求你,他才刚刚十九岁,放了他啊!”
“是吗?”这样的情景不知道看过多少次的尤利依旧优哉游哉的在那片胸口上摩擦着刀片道:“我的司巫呢?”
“我放,我放!”蛮水儿一向冷静的杏眼中不知何时已经滑下了一颗又一颗的泪水,即便知道自己放了司巫可能等待自己与蛮水儿的也只剩下了死亡。
但是现在蛮婉儿也丧失了一向的理智,快速的在那抖动着的罗盘上掐了个法诀,嘴里也快速的吐出一连串的咒语。
而此时被尤利抓住脖颈的蛮水儿何时见过自家姐姐流过泪的样子,在他一直的记忆中,他的姐姐一向都是理智到冷漠的人,即便那时候父母去世,她也是冷静的操办好后事,冷静的替两人规划着未来的生活。
她一直是那么强大,一直是那么的理智,可是此时她却因为自己这个一直不听话的弟弟在哭?蛮水儿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神色怔愣的任由泪水混着疼出来的汗水滑落。
他好想好想告诉他姐不要哭,不要哭,以后小水肯定听您话的,肯定不会再让您生气的。
只可惜世上本就没有后悔药,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欲念付出代价的。
而此时的尤利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在嘀咕着什么,但是他眼底的黑暗也逐步随着眼前慢慢浮现的身影而悄然淡化,那副展现在姐弟两面前的变态模样也彻底掩去。
重新出现在司巫面前的依旧是那个偶尔耍点小聪明,在司巫面前求摸头的狗腿子模样。
等着司巫彻底恢复了身子,能够对自己露出笑容时,尤利这才睁大了自己凤眼,咧出一口大白牙,傻呵呵的看着司巫唤了一声道:“阿巫!”
“小鱿鱼?”司巫看了看蛮水儿的腿骨,再看了看身边伤及生魂的蛮婉儿轻轻‘啧’了一声道:“算了,他们也不容易,对了,我感受到了轩辕夫人的气息,我们需要与他们快点汇合。”
“好,听你的!”虽然还是傻呵呵模样的尤利可不是智商不在线,他直接一把打晕了弄得自己满手都是不明液体的蛮水儿,随即将人直接扔在了蛮婉儿身边道:“蛮小姐,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你的离间计没有成功?为什么我还敢去轩辕即墨?”
“呵!”自顾自的轻笑了一声的尤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打破那人的所有信念,所以在蛮婉儿依旧一脸憎恨的看着自己时,尤利满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因为我五岁的时候阿巫就教会了我什么叫做离间计呢~”
“得了你,赶紧吧,这里有个阵法,我们得快点找到他们,否则我们就得成阵法的补品了。”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一环扣着一环的阵法究竟是什么阵,但是司巫还是能感受到这个阵法的灵识。
耸了耸肩的司巫看着蛮婉儿好心的提醒道:“这个阵法吃人的,你们可别随意乱闯。”说完就拉着一直看着自己傻笑的尤利迈步踏入阵法。
只是当司巫再准备迈开第二步时,尤利一把拉过司巫将人抱在自己怀里,不悦的将头埋进司巫的脖颈处闷闷的道:“为什么,阿巫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们。”
“就算你不杀他们,那个人也会杀,你急什么?”司巫没好气拍了拍尤利的后脑勺,随后一边拖着尤利往前走,一边开口问道:“小鱿鱼,我什么时候不知道你有了狗的属性了?”
“狗?”尤利一愣,随后看了看自己的姿势,嘴角抽了抽,轻轻的在司巫后脖颈处亲了一口道:“能抱着阿巫,狗就狗吧!”说完话的尤利轻轻闭上了眼睛,掩去眼底的后怕,深深的吸了一口属于自家阿巫的气息。
这才有了勇气问道:“阿巫那天为什么离开了宴会?”那日尤利带着司巫与南宫去了东南亚与人谈判洗牌,可是有司巫在尤利身边时,这条疯狗就像条傻狗一样,即便知道这些人就快要从历史的舞台上退出了。
他还是接受了宴请,因为他想将他的阿巫尽可能的介绍给每一个人,让所有人都知道阿巫是他的,他尤利也是有人爱的。
可是事总是与愿违,驻守在意大利的少阴叛变了,怒不可遏的尤利恨不得直接回到意大利,将人给片了,一刀一刀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司巫却突然不知道被什么吸引了,快速的从自己的身侧跑开,等尤利随后追出去时,司巫就已经被抓了起来,不得已的尤利这才答应了蛮婉儿的要求。
听到尤利这个问话的司巫身子明显一顿,随后神色如常的道:“那场宴会,我在那些人身上感受到了司慕的气息,小鱿鱼,我怕,我怕司祭就是他们身后的那个人!”
“不怕不怕!”看着神色明显带着惧怕的司巫,尤利连忙将司巫紧紧的抱在怀里,跟哄小孩子一样拍着司巫的背脊。
只是,靠一会儿还能有些感触的司巫,本质上就是个不拘一格的人,两秒过后,眼皮一跳的司巫一把将人推开道:“得了得了,你当我是你呢,三岁小孩儿还要哄,赶紧的,小鱿鱼,我们得快点追上他们的步伐,要不然,这阵法我也走不出去!”
“额,好!”摸了摸鼻子的尤利知道司巫的性子,眼含着宠溺的跟在司巫身后便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朝白雪皑皑的一眼看不到头的雪山追去。
而此时的温酒依旧用着灵力清淡的指挥道:“即墨再向左后方十点钟的方向退一步,再朝前两步,最后···嗯?”
“怎么了?”听到温酒突然变幻的语调,轩辕即墨连忙拍了拍温酒的后背道:“阿酒?是不是不舒服了?”
“没有。”摇了摇头的温酒微微蹙眉看向他们一行人的西南方向道:“我感受到了司巫的气息,但是不止、不止司巫的,还有、”一时说不上来的温酒黝黑的眼眸徒然瞪大的道:“即墨,是司慕、司慕的气息,他也是神魂!”可是他明明之前并不是的,明明之前他的气息是阴邪的。
到底怎么回事,司慕不是已经死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一时间竟将这些东西想不通的温酒体内的灵力突然狂暴起来,丹田处更像是发狂了一般一直朝着阵眼的灵力吸收着,如同大海深渊,根本填不满似的。而此时本该天黑了的雪山处,却是在这时亮如白昼。
如同绚丽的极光一样,只是这极光除了看上去好看以外,修炼的人却是对这东西有些咬牙切齿了!他们平日里攒点灵力费劲巴拉的,这藏在雪山深处‘老妖怪’倒好,一下子就弄出了一个灵力风暴,这、这不是要大成了吗?
无意间当了会老妖怪的温酒此时哪里像是大成模样,更多的是陷入心魔的迹象,暗叹不妙的司祭顿时也顾不了那么了,一把将狐狸放到了自己的头顶,而狐狸似乎也很熟练的快速趴好,嘴里也是担忧的朝温酒“吱吱吱”的叫个不停。
而这时的地府,吴老与孟婆同时朝地府上空望去,齐齐发出一声感叹:“老魔物,终究还是露出了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