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抽了抽鼻子，“我们如归院子时开始亮灯，嗯，就是门口的红灯笼，点上才算开始迎客。我伺候泠泠小姐有一年了，平素日子过的平平静静，她身段好，又软乎乎的，妈妈就让她练舞。说是回头拍卖也好提高身价。”

悠悠说着又看了看南归雁，小心翼翼道：“妈妈就是在门口拿烟袋那个，我们如归院她最大，管着里里外外的事。我们这些丫环也都是她负责采买，我虽然四岁就进院了，但是对好多事也是不清楚的。六岁就在木樨园里伺候，啊，就是泠泠小姐现在住的那个小院。上一任住在这的是九湘小姐，她十五岁被拍卖后被人包了两年，有一天突然不见了，妈妈说她被赎了身，出去过好日子去了……”

她说着说着似是陷入了回忆，不由自主低下头，让人看不清神情。

南归雁眉头微微皱起，若有所思，但是并未出声打扰。

“说远了……”悠悠却猛地抬起头，干巴巴说了一句，又不自主地望向刘怀瑾。

“昨夜到今天有发生什么不同往常的事吗？或者泠泠最近与哪位客人走得近？”南归雁食指中指微曲，在桌上轻点两下，打断悠悠浮想联翩的思绪。

刘怀瑾微微松了一口气，悠悠自以为隐秘实则十分直白的目光实在让他如坐针毡。

“我是如归院的低等丫环，平日里去不得前院，也出不得门。所以泠泠小姐在前院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是全然清楚。”悠悠的头又低了下去，声音愈发小了去，但不知想到了什么事，声音又坚定了起来。

“但是，泠泠小姐最近确实与平日里不同了，长了眼睛就到人都能看出来，她快乐了许多，日子像是有了盼头，练舞也更加刻苦了。但不知为何，她每日从前院回来时并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