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个别,和我们走吧,”戎厌黎又说,“这摊子我相信谢家的嫡长孙能处理的好,你该回去了,失踪太久会坏规矩。”
“我知道,”楚鸢自己心里有数,闻言颔首,“咱们现在就能出城——那先生,我先走了。”
谢怀瑾余光看过戎厌黎的表情,面上依旧温和不乱:“一路小心。”
“麻烦先生了。”楚鸢指的这地上的尸体和烂摊子。
谢怀瑾摇摇头,在楚鸢要离开时忽然叫住她:“阿鸢,等一下。”
楚鸢停步,见谢怀瑾下阶,手中折扇前递。
“先生何意?”
“以扇赠友,”谢怀瑾把折扇放在她手里,“图个吉利罢了。”
“也好,”楚鸢与谢怀瑾一对视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但依旧平淡,“谢过先生,我们先走了。”
——
“主子,苏七回来了。”
苏念卿正缓着劲,头痛犯了整个人的神智都不怎么清醒,听到苏六说人回来了,眉头都一皱:“让他进来——活了几个又死了几个?”
“回主子,”苏六低声回答,“死了三个人,重伤两个,其他人也挂彩了。”
“谢怀瑾的影卫伤的?”苏念卿微微仰头向后靠去,白皙的皮肤和纹理都看的一清二楚,因为头疼而结了一层薄薄的汗,狸花猫乖乖趴在他手底下,连尾巴都没有乱动。
“真的是没用。”他轻声道。
“可是主子,属下听说并不是这样,”苏六说道,“这次并不是谢怀瑾的人伤的,好像是……”
“主子。”
另一道声音响起,苏七狼狈地走进房门,在苏念卿微微掀开的眼皮下单膝跪地,恭敬而惭愧地开口:“属下办事不利,未能将伤害主子的仇人捉回来,还败坏了主子的信誉,还请主子责罚。”
“原来你还知道丢了你家主子的脸。”苏念卿冷笑一声,话里无情,“三十戒鞭,不过你自己心里还得记着死人的债。”
他重话说完,脑海翻腾般一疼。
忽然就浑身倦懒,苏念卿撑着额头松了身子骨,侧身半躺在软垫子上,用手支着头,血红的衣袖滑落到手肘处,露出瓷白的肌肤。
不羸弱,但是很白很嫩。
比那些娇生贵养的名门小姐们都要好看数倍。
“是。”苏七低头,“多谢主子留情。”
“不必,说说吧,怎么回事,”苏念卿闭上眼睛,声音也轻下来,但依旧含着份冷,“不是谢怀瑾的影卫伤人,你被谁打的这么狼狈——可不要说是那个小子,他差点被我打死,伤重的狠。”
“回主子,是罗刹的迦楼罗和阿修罗,他们都和伤到主子的人认识,对了,那个小子会易容,换了张脸,如果不是属下得到了情报,可能就认不出来了。”
“罗刹双刀?易容?”苏念卿低低重复了一遍,一直串不起来的东西基本贯通,“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苏念卿睁开眼睛,却笑了起来,轻声道:“我还真是被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