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低沉的声音让她脱离了噩梦般的回忆,傅萱容往铁门附近爬去,虚弱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男人打量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颊,故作不在意道:“嗯,伤口可还疼?”
“好多了,我原本以为夜里会因为感染发高烧,没想到一点事都没有,可见我这身体还是很不错的。”
“嗯。”那一瓶药是最上等的止血散,怎么可能发高烧。
傅萱容又躺了会儿,随后撑着坐了起来,“喂,我是不是没问过你叫什么名字?”
“确实没问过。”
“那咱们现在可得好好认识一下,我叫傅萱容,你呢?怎么称呼?”
“楚墨华。”
楚墨华?
傅萱容将这名字在心里过了一圈,由衷赞叹道:“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文化人,若你不曾被送到这里来,想必也是个舞文弄墨的才子。”
“你猜的没错,我对书画确实很感兴趣。”但如今,他心中唯一剩下的只有仇恨。
“唉,我就不一样了,我前半生是个倒霉的丫鬟,之后又变成了黎王的平妻,有时候人生还真是大起大落。”
“黎王竟会娶一个丫鬟为平妻?”
傅萱容笑了声,即便已经虚弱的说话都困难,但她还是骚包的甩了一下头发,“本姑娘的魅力,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
“可我那日分明听到有个男人唤你妹妹。”
“啊,你说那个啊,在我嫁入黎王府前,丞相府突然跑来个人说是我哥哥,然后我才知道,自己居然是丞相流落在外的女儿。你说说,这算不算是造化弄人。”
“确实曲折离奇。”先是丫鬟变小姐,后又变成一国王爷的女人,傅萱容这人生阅历,都能写进画本里了,“昨日,到底是何人对你用了刑?”
傅萱容捂着胸口冷哼道:“还能是谁,王府里那朵白莲花呗。”
“黎王的正妃?”
“没错,就是她,这一次入狱也是被她所害。枉我聪明一世,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真是倒霉。”
楚墨华低声一笑,“她如此对你,等出了牢房,你可千万不能手软。”
“这是自然,但那白莲花颇有家世,我想要扳倒她怕是没那么容易。”
“越是家世显赫便越是容易对付,你只需要让她名声尽毁,失了母家扶持,之后想要杀她还是不是易如反掌?”
“可她已经是王妃,我若让她名声尽毁,那黎君皓的名声不也都毁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傅萱容叹了口气,“现在讨论这些也是多余,我还是赶紧养好伤才是正事。”
这一道印记,再加上十几根银针留下的针眼,怕是要养上小半个月才能彻底恢复。
“傅萱容,你的早饭!”
说话间,狱卒又凶巴巴的往铁门前放了个碗。
傅萱容垂眸看了眼,惊愕道:“大兄弟,你确定没送错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