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亮起,只见申家庆紧闭双眼,双颊通红,干裂的嘴唇向外吐出痛苦的低吟。
她伸手摸了摸家庆的额头,烫手。
家庆发烧了。
在她的印象里,两辈子,家庆只要出现在她眼前,都是健康而生龙活虎的。她没见过家庆生病,更遑论病得这样人事不醒。
池冰害怕得不知所措,她害怕家庆会出什么事,再次把她自己留在这世上。发发的跑回自己的房间,打开医药盒,取了一袋感冒冲剂和两片退烧片,给家庆灌了下去。
好在家庆的身体素质还不错,喝下药没一会儿,身上就发汗了,温度降了不少。
家庆安静下来,迟冰趴在他床头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冰再一次被惊醒,也被眼前一幕吓坏了。
申家庆已经醒了,两只手正发疯似的在周身上下乱抓,脸颊上、脖子上已经多了好几条很深的抓痕,渗出红色的血丝。
“家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别乱抓吧,皮肤都抓破了。”
家庆痛苦的在牙齿间挤出几个字儿,“冰儿,你给我吃了什么?”
“没吃什么呀。哦,对了,我给你吃了感冒冲剂和退烧药,怎么了?”
池冰被家庆恐怖得如同自残般的疯狂吓得心惊肉跳,双腿发软。
发烧是感冒,这自虐是什么病啊。
“我过敏,送我去医院。”
家庆几乎是强撑着说完这句话的,池冰还晕乎乎的没想理解过敏二字的含义,申家庆已经双眼一翻,晕了。
“啊,家庆你张开眼睛,你别死,我害怕,你不要吓我呀。”
池冰慌乱之中,什么也想不起来,只会大声的哭号,不住的摇晃申家庆的身体,想要把她唤醒。
邻居被她的哭声惊醒,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吓得来砸开她家的门,听说是家庆病了,热情的推着平板车帮她把人送到了医院。
夜很深很冷,池冰让前来帮忙的邻居先回去了,自己一个人在空旷的走廊里盯着抢救室红得仿佛在滴血的三个大字,又紧张又害怕,心脏拼命的跳动着,似乎只要她嘴张得大一点,心脏就会从嘴巴里蹦出来。
把家庆送进抢救室后,池冰开始后怕。
两辈子了,她不知道家庆对哪种药物过敏,可见她对家庆多么的不上心。
她深深知道,过敏是很危险的,抢救不及时,很可能会出人命。
想到家庆有可能会因为她喂的药而出现意外,池冰害怕极了,手脚发凉。
不知过了多久,池冰直站得双腿发木,看得双目发花,三个血红大字唰地灭了。
咣啷一声,硕大的铁门从里面打开,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引起阵阵回声。
池冰心尖一颤,竟忘了要迎上去。
好在送医及时,家庆的过敏症状得到及时治疗,控制得很好,除了周身那些成片的红疹有些吓人,人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要养上好一阵子,药也得多吃几天。
周日下午,池冰在申家庆的强烈要求下,经过与医生多次确认,在林泽的帮助下,为申家庆办了出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