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买了一挂鞭炮,只是一个人的新年放不放鞭炮都没什么分别。申家庆不可能回来,而林泽也肯定要在家里陪父母,这个新年注定是也一个人捱过,她那挂花了大价钱买来的鞭炮很可能要被束之高阁了。
她正满腹惆怅的瞎琢磨是起床还是再赖会儿床时,电话响了。
接起来,唐远热情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池大师,近来可好?小生给你拜新年了。我这准备了好多好吃的,你要不要来,我可以去接你。”
说完,生怕她不肯来似的加了一句,“今年苗苗也在,咱们一起跨年吧。”
“不了,谢谢,我都准备完了,你和苗苗新年快乐。”
池冰很没形象的打着哈欠,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冷清,远在电话线那边的唐远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从来不明白,明明看上去热情似火的女孩子,为什么会这么的清冷。
也许只有池冰自己知道,她是热情的,她的胸中也有燃烧的火,只是这些都被生活的残酷扼杀了。
以后的她,再没有活着的目标,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罢了。
两人闲嗑了会儿牙,外面有人敲门。
池冰把电话放在小几上,起身出去开门。
毫无悬念,来人是林泽。他顶着一头风霜,在新前夕,特地来看她。
在申家庆离开池家以后,他变成了这里的常客,有事没事都会来坐坐,陪她捱过一个又一个难熬的日子。今天是跨年,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不可能不来。
她看着他宽大的脊背,心里很感动。
进了门,林泽一眼看到搁在小几上的分机,挑眉问她,“业务这么忙,跨年也不休息吗?”
池冰没吭声,拿起电话又说了两句就挂了,无非是我不过去了,感谢你们的盛情,新年快乐之类的。
她挂上电话,林泽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不错神的看着她。
她笑了笑,抬起右手把还没来得及整理、很有些凌乱的长发别在耳后,“是唐远,他要我去他那边跨年,说是苗苗也在,人多热闹些。”
林泽撇撇嘴。
那个唐远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得好听找她去过跨年,实际上打的什么歪心思还不一定呢。
他又瞥了眼池冰,幸好她拒绝了,不然的话,哼......
“这么早来我家不是为了看我蓬头垢面不梳洗的德性的吧。”
这段时间林泽来得比较勤,池冰也习惯了他的常来常往,彼此间交流起来已经由刚开始的客气变得非常的自然。
而池冰对林泽的感觉也逐渐恢复成前生的那种自然亲切,说得更近一些,现在的林泽对于池冰来说,是传说中的男闺蜜类的存在。
因为关系亲近了不少,池冰和他说话也就随便了许多。
林泽听池冰这么一说,不由得有意的着眼看了看据说是蓬头垢面不梳洗的人儿一眼。
长发如瀑,肤如凝脂,秀眉微弯,杏眼含雾,保守的棉式家居服把身体裹了个严严实实,略显凌乱的鬓发轻抚着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