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老太太完全把唐冰絮当成救命稻草了，忙不迭的说，“其实，那算是误杀。我本来要杀那个小姑娘，结果那小伙子冲出来英雄救美，我就一个不小心……把那小伙子撞死了。”
“等等等等，你从头说，从头说行吗？”唐冰絮完全听不懂，老太太稳定了下情绪，接过唐冰絮递来的面巾纸，擦干血泪道：“那是二十年前了，当时我才四十出头，因为比较喜欢喝酒赌钱，所以跟丈夫离婚了，儿女也不理我，我还欠了很多债。”
“本以为我要到处逃避去躲高利贷，可没想到突然有一天，我收到了一条短信，说是帮忙他做一件事，就给我两百万。我本以为是开玩笑，但是没多久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问我同不同意。”
老太太说到这里就一脸后悔，“我当时是真的缺钱，实在没办法了，我就脑子一热答应了。结果那人要我做的事是，帮他杀一个人！”
“原来你是帮凶啊！”唐冰絮不屑皱眉。
老太太也觉得可耻和无奈，“他给我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长得很漂亮很可爱。要这么个小天使死，我还真有些不忍心。”
唐冰絮瞥了她一眼，补充道：“但为了钱，你还是去做了。”
“是的。”老太太沉重叹气，“我开着车，守在那小姑娘上下学的必经之路上，本是妥妥的，可没想到，一个小伙子突然冲出来，竟把那小姑娘推开了。我就开车不小心把小伙子撞死了……那之后我很害怕，赶紧逃跑了。而那个人也因为我杀错了人，没给我约定的两百万。”
老太太说着，再次抱头痛哭，“我的命好苦啊！杀错了人，也没得到钱，还背上杀人的罪名，肇事逃逸的消息铺天盖地，我……呜呜呜呜……”
“够了够了够了！”唐冰絮厉声打断，实在听不下去了，不禁跳脚起来指着老太太鼻子训斥道：“你总说你的命好苦，那小姑娘就不苦吗？那小伙子就不悲哀吗？莫名其妙的被你开车撞死了，到底谁更悲惨啊！”
“我……”
“你混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自找的，赌博喝酒欠高利贷，怪谁？心狠手辣没人性去当帮凶杀手，怪谁？钱没得到还背负杀人罪名，你还能怪谁？要怪就怪你自己。”唐冰絮盘着双臂，居高临下看着老太太，“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会上吊自杀了。”
“那我该怎么办啊？”老太太是老泪纵横，血泪流的一塌糊涂，唐冰絮递了一盒纸巾过去，“别把我的地毯弄脏了。”
“呜呜呜呜呜……”老太太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纸巾扔了一筐。
鲜血淋漓的纸巾一筐，不知道的还以为姨妈来了。
老太太失声痛哭一直到天亮，唐冰絮真是呜呼哀哉，自己又一晚上没睡。
“咱别哭了行吗？”唐冰絮疲惫不堪，看了眼6：00的时钟，叹气道：“我待会儿要上班，等晚些时候陪你回家看看，看有没有那小姑娘的照片，然后查出那小姑娘到底是谁。”
“好。”老太太立马不哭了，一脸感激的看着唐冰絮，满脸褶子笑眯眯，乖巧的模样好像一只沙皮犬。
洗漱完毕后，唐冰絮只看见在看晨间新闻的童玲，不见常煜人影。
“常煜呢？”
“他没在屋里吗？”
“没有。”
“出去了吧，他还是第一次夜不归宿呢！”童玲狐疑着，正要专心看电视，突然，她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揉揉眼睛，转头一看唐冰絮身后，顿时大吃一惊，“阿姨，你身后……身后……”
“知道了，一只欧巴桑鬼。”
“你怎么惹上身的？”童玲难以置信，看老太太的模样不禁扶额，“阿姨，你有必要给她个口罩。”
唐冰絮看老太太吐出的长舌头也表示赞成，“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