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施药,是特意之举,是为了加强谣言的效果而为。
施药有两种施法,一种施药还收钱,一种施了药,连钱都顾不得收就匆匆离开了,有此两种施药方法。
要问,什么情况会急连钱都顾不得收留,答桉是,危急万分之时。
军医免费施药,只此一处细节,直接就让瘟疫生发的可信度,提高了几倍。
再加之,一长排车队,车上拉的都是死人,看着令人心惊;再加之,押送死尸的人,身着赤色军服,身上铁甲铁胃一应俱全,加上其所持的【汉】军旗,简直比官军还要官军,有大汉官军的皮在,说服力很强;再加之,运尸队伍整个行进过程都是赶趁匆忙的样子,这就把紧张气氛一并带给了集市中的百姓们。
最后一点儿,官军给了药并嘱咐规避瘟疫,这若有其事的样子,更加令人信服了。
那个和善的官军头目走的时候,人好心交代了,让待家里躲一阵,百姓们心记着交代,在运尸队走后不久,东边生发大疫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集市。
瘟疫的厉害,足让人闻之色变。
没多久,集市中的百姓们东西也不卖了,匆匆回家去了。
集市从来都是人流密集之处,一处集市,汇聚了附近不知多少个村的百姓,待这些百姓再回去,把大疫的消息说给自己村子里的人,用不了多久,谣言会越传越快,越传就越吓人。
义军当中有不少人才。
就比如,方才于集市之中,车轮会突然掉了,车子会恰好停在集市当中,这太过凑巧了,这是有意为之。
此队谣言队伍,其百夫长,乃机敏之人。这人领着谣言队伍已经过了多处人流较多的地方,前边几处,每遇到了人,按说人多的时候,传播流言是最佳时机,结果实际上是,路人见到车队,早早就避开了。
至此时,行人躲避,总不能主动拉着路人跟人说有瘟疫吧,太刻意了。
故而,在前边一路上传播流言无果之后,这百夫长便心生一计,他故意在快到人多的地方的时候,故意悄悄把车销子拔了,这样,车轮走不多远,车轮就掉了,正好在人多的时候,车就正好坏到了人多之处。
然后,车队只要在人多的地方能停上一段时间,只要有人上前问,那就可以顺水推舟的把瘟疫生发的流言说出去。
这百夫长是个妙人,他找到了绝佳的创造流言契机的方法,而这一点儿,是张飞都未曾考虑到了。
第一批三支流言队伍,除这一支外,还有另外两支,另外两支与这一支比起来,就差劲太多了。
第二支流言车队,这支车队一边穿村过路的着急忙慌的跑着,一边嗷嗷的喊,“有瘟疫生发!各村闭户!”
“有瘟疫生发!各村闭户!”
……
这是第二支车队傻不拉几的传播流言的方法。
虽然说,这支车队很傻,往往他们跑了过去,百姓们只听见咋呼,却没听清喊的啥。虽如此,但,是人都有好奇心,见一队官军拉着许多车拉着许多死人风风火火的跑了过去,百姓们会跟旁人交流。
“刚喊里啥?”
“像是喊里瘟疫。”
“瘟疫?!”
“嗯,听着像是。”
……
结合车队,结合众多死尸,结合匆匆忙忙的官军,综合这一堆信息,百姓会有不妙的判断。
百姓们有了不妙的判断之后,会回到村里跟人说起。
传言一事,惯会发生道听途说之变化,一人挖了一口井,传着传着会变成有人杀了一个人。
流言初传开,只是说有大疫,只说是看见了一队官军拉着尸体跑,传着传着,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大疫已经到门口了,有人瞅见官兵到处撵着人杀,杀了不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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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队散播流言的方式虽然笨拙了一点刻意了一点,但总归,效果仍是有的。
且,第二队还有个优点,第二队这群家伙嗷嗷的跑,跑的非常之快!
按他们的速度,一日最少可急行七八十里,一日之间就能把谣言沿路传了七八十里,沿途,能遍及数乡县,流言可普及到数万乃至十数万人身上。
还有,流言第三队。
第三队更是蠢。
第三队的人,他们在沿途遇到了一带着小孙子放羊的老翁,百夫长走过去,很刻意的跟老翁交谈起来。
“老叔啊,还在这儿放羊呢?
近几天西边有瘟疫,明日可别出来了,回家躲躲!”
俗话说,上杆子的不是买卖。
尤其在古代,官府的信誉太他妈低了,官府只要让百姓干个啥事儿,一百回有九十九回都是坏事儿。
因而,当百夫长主动很老翁说起瘟疫时,老翁面上称是,心里却很防备,很不以为然。
结果随后,百夫长把几捆药材塞给了老翁,老翁愕然当场。
之后,百夫长没做太多耽搁,带着车队走了。
车队从爷孙两人走过之时,一辆车上,坐着一个一脸满是疮疙瘩七窍流血的士卒,这人模样从爷孙两人眼睛闪过。
老人见到士卒面目,愣了一下。
老人旁边,小娃娃瞅见士卒七窍流血的模样,吓的哇的一声。
士卒觉得好笑,他便朝小娃娃咧嘴笑了一下,结果他一张嘴,满嘴是血,把小娃娃都吓的要哭了。
看着被吓坏的小朋友,士卒尴尬的挠了挠脸。
片刻后,车队走远了。
老人看着远去的车队,他神色略有不安。
“爷,那个人脸上黑里是啥吗?”小娃娃好奇的问。
老人低头看了看孙儿,他脸色严肃,“是疮疙瘩。”
小娃娃道,“俺将将看见,那个人把疮疙瘩扣掉了。俺看见了……”
“瞎说!疮旮瘩哪能扣掉。”
“就扣掉了,俺都瞅见了!”小娃娃喋喋不休。
士卒脸上的疮疤是用墨水加泥点上去的,士卒不小心把泥扣掉了,这个破绽被小娃娃看见了。
然而,任凭小娃娃如何辩驳,他爷爷不肯信。
爷孙儿俩在路边又放了一会儿羊,老人心思不宁,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先回家交代一下。
老人曾经历过瘟疫,好多年前,村中起了大疫,得病的人就是身上生疮流脓一脸旮瘩最后不治而死。恐真有瘟疫,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老人准备回去交代好家里人最近少往外边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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