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张婆子嘴唇动了动，抬头看了看居高临下的孟凡，竟然产生了一种被压迫的感觉，索性将视线移到了门外，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屋檐上还有水滴轻柔的滴答下来，阿福在门槛上探出了头，眨着黑漆漆的眼睛望了望屋内，又转身跑远了，一切看起来还算是平和。
“这都是老婆子的错！”
张婆子咬了咬牙，终于肯说出这么一句话，这句话好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说完之后身体颓然又萎靡了下来。
“是我对不起小溪……”
张婆子的手在一个纸人身上摸索着，微微颤抖，似是正在回忆里找寻着什么事。
“我本身或许是不适合修行，在凝灵第一关便阻滞了很多年，更是无法突破至第二关，但又沉溺于扎纸人之术，自然想让修为更高一些，便心急了起来，去落星观求仙师指点迷津，昧心答应了仙师一件事，换取了一滴灵血，借着这滴灵血，老身才得以突破桎梏，突破到了凝灵第二关，让那纸人可以施展天元飞霞术，只是没成想，事情慢慢超出了掌控……”
孟凡听着点着头，丝毫不觉得奇怪：“那件事就是给他找个替身？比如我？”
“不是！”张婆子摇头否认，“只是找个传承人，我不知道他会害你！”
“如果这是真的，那我也有错。”孟凡低了低下巴，“我以为你们是串通好的。”
“但那灵血是有毒的。”张婆子似是不想和孟凡讨论这个，将话题转移到了灵血上，目光里充满了一丝恨意，“这事也是在小溪腿出了问题之后，我才察觉的，每逢修炼，便会有一丝毒气弥散出来，小溪和老身朝夕相处，第一时间受到了伤害，瘸了腿。”
“发觉此事之后，我便停止修炼，导致修为数年没有进展，我想不明白，仙师他老人家怎么会一改常态……”
孟凡撇了撇嘴，得了，张婆子自己都迷糊着呢。
“孟凡！”张婆子突然极其严肃道，“这件事求你不要告诉小溪，我……我心中有愧！”
“算啦！”孟凡摆了摆手，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下不为例了！”
说罢，他又自语自语喃喃道：“这都是什么事啊！真的没必要发生的！”
张婆子沉默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阵子，她才开口说道：“哎，还说什么下不为例……而小溪的事压在我心头好多年，直至成了一块心病，每逢看到小溪的腿就自责不已，这么多年来，我找了无数个方法，都未能凑效……”
“能治好的。”孟凡语气淡然，“包括你身上的灵血毒，都可以治好，治好了你还是可以修炼的。”
“什么？！”张婆子心神震动，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之情，怔怔的问了一句，“能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