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行中很守礼,对太子很是敬重。
英德公主招待江云雁完全是中规中矩,江云雁和江云秋两个人表现的也十分正常,倒是让英德公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二人实在不像是商户出身。
苗氏抽空去看望了几个姨娘,当年都是父亲身边的妾室,却对自己都很好,如今她们各自在儿子家里养老,平日里难得再聚,苗氏这次回来挨个拜访了一遍。
苗氏忙完了这些事,又把江云雁送回了承恩寺,便收到倪垣铺子里的消息,说倪垣想见她一面。
苗氏去了上次喝酒的那家酒店,这里自然又被清空了。苗氏啧啧道:“知道先生家有钱,可是生意不是这般做法,只要留几个安静的厢房给自己人就行,何至于停业!”
倪垣笑了笑:“在下有诸多不便,只能如此了。倒叫夫人笑话。”
苗氏就不好意思了:“是我以己度人了。先生有为难之处便自行安排吧,妇人不干涉了。”
两人相视一笑,苗氏就有心问问自己上次到底出丑了没有。
倪垣闻言挑了挑眉:“夫人真的想知道?”
苗氏忽然心底就漏了一拍,脸上不自在的问:“难不成……妇人很失礼?”
倪垣哈哈大笑:“那倒不曾,夫人酒德较好。只是高谈阔论来的有些急,在下来不及记得全部,甚为遗憾啊!”
苗氏松了口气:“没做什么出格儿的事情就好,高谈阔论不敢当,反正是胡言乱语,先生别放在心上就是了。”
倪垣看着苗氏,眼神暗了暗,问道:“听闻夫人前段时间重病在身,如今可曾大好了?”
苗氏苦笑一声:“生死之线,跨过去了,就是余生了。”
倪垣沉默不语,低头喝酒。
“多谢先生关心了,如今我已看开了。”
“听说,是府上的姨娘作祟?”倪垣眼神晦暗。
“是啊,不过她已经忏悔了。”苗氏不在意的说道:“也亏了她,我想起了很多从前忘记了的事情。有很多是关于亡夫的。”
苗氏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道:“我竟从不知道他为我付出了多少,一直以来以为对他从未亏欠,如今看来,苗氏,是亏欠着江家、亏欠着他的。”苗氏的话一语双关,其实她的意思是前苗氏是亏欠着江瑞声的,科协这世上除了妙清师太,谁都听不懂这句话的含义。
倪垣就皱了眉头,道:“夫人把江家发扬光大,为江家生儿育女,奉养老人,照拂子女,何曾亏欠过任何人?”
有些事情不是当事人本人,说是说不明白的。苗氏岔开话题,问起了倪垣出海的事情。
倪垣苦笑道:“出海我是没有指望了,不过圣上已经有意成立海军,区别于内陆的水军,看样子是准备一探南海究竟了!”
苗氏道:“其实只要有经验丰富的航海员领导,找到南海国度其实并不困难,只是我们缺乏长期在海上执行任务的海军。”
倪垣道:“听闻夫人家里有人曾经出海半年,想必对出海有些心得吧,还望夫人不吝赐教。”
苗氏想了想,江峰中说发现的那个遍地是药材的岛屿半年打个来回,便道:“他们也不曾真正找到南海国家,只是遇到了一个岛屿,往返需要半年时间,约莫也算是进入了深海了吧。听他们提起过,在海上最难熬的是淡水很少,要不是遇到了那个岛屿,怕是淡水都支撑不到他们回程。”
苗氏侃侃而谈,有些是江峰中的亲身经历,有些是基于前世的基础知识。
“妇人觉得,探索南海很难一蹴而就,不妨把发现的那处岛屿作为一个补给站,先把这条航线给巩固了,再徐徐图之。”
倪垣站起来走到窗前,皱眉沉思,然后道:“据说沿海一带常有语言不通、样貌不同的外海人出现,可见与外海文明相距应该不远,夫人为何认为会需要很长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