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竹圣元暗自骂了一顿,也没想到事情会很严重。
争功劳这事司空见惯。
可是到了监狱门口,跟着心腹一起进了监狱的时候,他惊呆了。
那个老黄压根不是抢攻劳的,而是用刀——疯狂的捅着唱簧。
竹圣元进去的时候,那唱簧浑身被鲜血覆盖,早就没有了生气,那老黄,依然没停,刀子一刀刀的捅。
竹圣元像疯了一样,上去就把那老黄给干倒了——可是没用,唱簧再也没有了生机。
所有关于张哥和韩老板的供词,都烂在了唱簧的肚子里面。
我听到了这儿,也捏紧了拳头:这人……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为钱!也为了他家人的命。”竹圣元说。
“哎!”
竹圣元叹了口气,说:我是真没想到。
我捏紧了拳头,问竹圣元:那个老黄真该杀啊!
“该杀吗?我也觉得该杀,可是,老黄做下了这么恶劣的事,杀了重案要案里的污点证人,却死不了。”竹圣元笑得很麻木。
我问为什么?
一系列套话,说到底就是一个意思——老黄杀人,事出有因,所以,不要打破砂锅的去追究他,应该把多余的精力,全部放到其他案件的侦破工作上。
竹圣元还能说什么?
所以竹圣元失落了……
“那咋办?以后任由张哥和韩老板为非作歹呗?”我对竹圣元说。
竹圣元摇摇头,对我说:对不起,水子,这段时间,你的辛苦、大家的辛苦,全部成了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我无话可说,也抓起了酒杯,猛干了一杯。
接着,竹圣元又说:张哥和韩老板,咱们还得扳倒他——继续坚持一下。
“坚持管用吗?”冯春生冷笑道。
“我还有底牌。”
竹圣元说:“我还有底牌,我们东北狐王家族,最大的不是我,是内门的一个哥——这次,我们暗度陈仓,搜集到张哥和韩老板的罪证,直接上报,直接介入,能挖走南越所有烂掉的根!”
“冯大先生,水子,你们再帮帮忙。”竹圣元说。
冯春生摇了摇头,苦笑不得,说:大局如此,你又能如何?螳臂挡车吗?
竹圣元没有说话,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我可以不要前途、也可以不要政绩,但是,市里的烂班子,必须清理,韩老板和张哥的势力,必须铲除,这是我的信念——我下半生的唯一目标,春哥、水子,我知道,你们都是有本事的好人——为了铲奸除恶,帮帮忙吧。
冯春生还想说什么,但我拉住了他,对竹圣元说:竹老哥,可以,失败一次不算什么,咱的精神,不能倒——张哥和韩老板,得办,这市里盘根错节的烂班子,咱们也得搞掉他,这是我这个小人物的信念。
“得办!”
我站起身,带着冯春生离开,同时,扔下了一句话——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张哥和韩老板势力,非同凡响——抓住机会,一击必杀!
“谢谢!”
竹圣元喊了一句。
我摇摇手,说这都是小事。
出了餐厅,冯春生问我:水子——你还要干啊?这张哥和韩老板,明显不是好惹的“相与”——拘留住的人都能杀,还有什么是他们办不到的?
我看向了冯春生,冷冽的笑道:正是因为他们势力大,所以我才答应竹圣元的。
冯春生看着我略带诡异的微笑,立马心领神会,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我的心脏:阳奉阴违?水子,你说说看——你真实的想法,到底是啥,春哥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