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说来话长……”

炼狱真一郎说着就开始脱起了衣服。

轩浩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想退休就退休吧,反正也不关我啥事,有什么话咱好好说,干嘛脱衣服呢?

直到炼狱真一郎露出健壮的上半身,轩浩才明白这货似乎是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了,所以想让他亲眼看看。

炼狱真一郎的身体很强壮,但肾脏部位却有着一道狰狞的伤口,看样子就是这道伤口让他有了要退居二线的打算,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肾脏嘛……懂得都懂,这个男人在肾脏受损的情况下依旧是鬼杀队之前最强的柱,可以想象他曾经究竟有多强。

“是谁造成的伤口?”轩浩皱着眉头问。

炼狱真一郎的实力他虽然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但是普通的鬼不可能在这个男人身上造成这样的伤口。

鬼舞辻无惨现在不知道躲在哪里根本不敢露面,而上弦之一的黑死牟是用刀的,这样狰狞扭曲的伤口很明显不是刀伤。

“上弦之贰,鬼藤。”

提起这个名字,炼狱真一郎的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笑容变得无比凝重。

在鬼杀队的情报中,关于鬼舞辻无惨手下的十二鬼月中上弦之鬼的情报很少。

原因也很简单,大多数遇见上弦之鬼的剑士都死了,自然也就带不回有用的情报。

而上弦之贰的鬼藤,是鬼杀队除了黑死牟之外知道的第二只上弦鬼。

当然,有关于这只鬼的情报依旧很少。因为当时的炼狱真一郎还不够强,在第一次遇见它的时候只有能力逃跑。

“我打不过它,所以逃跑了。”

炼狱真一郎说道这里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甘,“这就是当时留下的伤痕。实力差距太大了,上弦之鬼绝不是一位‘柱’可以独自对抗的。如果不是它的速度并不快,或许我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

“其实也并不是我自己想要退居二线的……”炼狱真一郎脸上的表情有些苦涩,“是‘主公’他担心我的身体状况,所以……”

“我大概明白了。”轩浩轻轻地点头并没有对此多做评价。

如果真的按照炼狱真一郎的说法,那么鬼杀队面对鬼似乎毫无胜算,毕竟最强的柱都打不过鬼舞辻无惨手下的上弦之贰,这不该是碾压局吗?

哦!好像也不对,我也是鬼杀队的来着……轩浩突然间反应过来,自己貌似也是鬼杀队的人,这样一来貌似就说得通了。

鬼明明比人类要强得多,却依旧没有统治世界,原来是因为鬼舞辻无惨害怕我?轩浩这样想着,可是仔细一想又好像不太对。

因为鬼出现已经几百年了,甚至继国缘一的出现也不过是最近一百来年的事情,那之前鬼舞辻无惨做什么去了?

这样说起来鬼舞辻无惨到底是有多……怂?

“这鬼王也当得太废物了吧……”

连轩浩都不得不为鬼舞辻无惨感到丢人,在这样的冷兵器时代,一个不老不死的家伙活了几百年还特么缩在阴影里,明明占着绝对的优势居然嫩是没能玩儿赢鬼杀队。

轩浩完全不能理解,是鬼舞辻无惨太瞧不起人类?还是他真的有这么蠢?

“你说什么?”炼狱真一郎愣了愣。

“哦,没什么,别在意。”轩浩摆了摆手。

看着轩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炼狱真一郎一脸懵逼,他刚才听见了什么?眼前这个男人骂鬼王是废物?

……

“废物!”

鬼舞辻无惨咬牙切齿地臭骂道。

影那个蠢货,居然这么容易就失败了,甚至还差点将自己的藏身之地说出去,要不是他小心谨慎一直关注着这个蠢货的行动,说不定还真要出大事。

“该死的家伙!”

鬼舞什无惨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他透过影最后的记忆看清楚了那个男人身上的伤痕。

“慢着慢着慢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对这个满身伤痕的男人感到无比疑惑,因为他现在才发现这个男人除了与几十年前那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之外甚至连身上的伤痕都继承了?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即使是后代的话长得一样也就罢了,也不至于连身上带着的伤也能遗传吧!这合理?

“不对,不对,不对……”

鬼舞辻无惨绞尽脑汁思考着。

是的,这一定是某种诅咒!类似于斑纹的诅咒!否则人类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虽然诅咒这种事情听上去好像挺玄乎的,但是鬼舞辻无惨更愿意相信是这样。

因为他清楚这个世界上是真的存在诅咒的,就像他自己不死不灭却害怕阳光,就像和有着同样血脉的产屋敷一族,因为他成为鬼王的缘故受到诅咒每一代人都只能活到二十几岁!虽然这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因果关系,但诅咒确实是存在的。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这个男人的家族身上一定也有着特殊的诅咒,力量的代价是必须忍受伤痛的折磨!”

鬼舞辻无惨十分确信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因为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第二个跟他一样永生不灭的完美存在,不,这个男人甚至能见到阳光!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他又算什么!?

嫉妒让鬼舞辻无惨面目全非,他疯狂地否定着这样的结果,“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对!再等,再等几十年就知道答案了!”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因为这个男人曾经消失过几十年的时间。

他更愿意相信是曾经的那个男人死了,几十年后从那个男人的后代中再次出现了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办了,他不信这个男人的后代每一个都如此变态!只要等这个男人老死,然后将其后人斩草除根,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了!

……

白天。

“哈欠——”

鬼杀队总部的院落中,站在院落中央的轩浩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轩浩先生您感冒了吗?”

一旁已经换上了鬼杀队制服的嘉神川真夜问旁边突然打喷嚏的男人。

“不,我怎么可能会感冒?”轩浩摇了摇头,“大概是有人在念叨我吧?”

此刻的轩浩完全不知道某人正在阴暗的角落里诅咒着他并宣称要熬死他。

“是您的家人吗?”嘉神川真夜问。

“应该是吧?”轩浩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天空,“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虽然路鸣泽答应过他会减缓那个世界的时间,但是他在这里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了,完全不知道时间比例的他有些担忧会不会过去太长时间。

“主公大人到——”

传唤的声音将轩浩从思绪中拉回来。

门被缓缓地推开,产屋敷一族的当家在身边两名后人的搀扶下缓缓来到众人面前的蒲团上坐下。

“主公!”

柱们都纷纷行礼。

轩浩见此也微微额首示意。

一旁的嘉神川真夜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跟着一起行礼。

“老师,这位是……”

“这位是鬼杀队的‘主公’,产屋敷宪一先生。”一旁的炎柱炼狱真一郎替轩浩回答道,“这次的会议是为了任命新的‘柱’以及正式任命你入队成为鬼杀队的剑士。”

嘉神川真夜似懂非懂地点头。

其实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队员的话是不会被叫来这里参加这么正式的任命仪式的,但是奈何她这次的表现有些特殊。

“诸位不必多礼。”产屋敷宪一温和的声音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都起身恭敬地安静地站在院落里等待这位身体虚弱的人说话。

产屋敷宪一此刻的身体已经病入膏肓了,所有人大概都能看出来他已经时日无多,因此没有人会打扰他说话。

“轩浩先生。”产屋敷宪一虽然双目已经失明,但是不知为何他还是准确地望向了轩浩所在的方向说话。

“在。”轩浩轻声应答。

“按照约定,现在我将正式任命您为柱。”产屋敷宪一微笑着说,“请问,接下来您愿意以柱的身份继续支撑鬼杀队吗?”

“没问题。”轩浩轻轻点头。

“那么此刻开始,您将是鬼杀队新的‘柱’,”产屋敷宪一微笑着点头,“‘明柱’这个称号是队员们为您想的,他们说总是看见您站在黎明中,像是神明一般驱散恶鬼,我想这个称号很适合您,您意下如何?”

“就这个称号吧。”轩浩轻轻笑了笑,既然是众人的期望那么他就接受了吧,这样也省去了他再去自己想什么中二的称号。

“好的,那么就没问题了。”产屋敷宪一微微点头,又将脑袋转向另一个方向。

虽然看不见,但是他似乎已经记住了每一个人的气息,而此刻这里只有一个气息对他来说是陌生的。

“请问是嘉神川真夜对吗?”

“是……是!”被叫到名字的嘉神川真夜愣了愣赶忙答道。

她有些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已经病入膏肓的人,这个人说话的声音不知为何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嗯,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产屋敷宪一微笑着朝着面前的女孩说,“那么现在,我正式任命你为鬼杀队剑士。另外,你在‘最终选拔’中有着优异的表现,全靠你才能在无人死亡的情况下结束选拔,轩浩先生和炼狱先生一致认为你有着‘甲’级剑士的实力,所以破格任命你为甲级剑士。”

“是!”嘉神川真夜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她将目光望向旁边的站着的轩浩,脑海里又回想起自己的父亲和已经逝去的继国缘一。

父亲大人,我终于正式成为鬼杀队剑士了;轩浩先生,多谢您的教导;缘一先生,您那时为我指明的道路从今往后我也会继续坚持,守护所有人的笑容,让这温暖人心的阳光传承下去。

嘉神川真夜紧握着手中的日轮刀,目光坚定地转过头看着产屋敷宪一。

“我一定会努力的!”

散会后,众人纷纷离去,院落里只剩下了产屋敷宪一,轩浩和炼狱真一郎。

“真是个好孩子啊……”产屋敷宪一微笑着感慨。

“的确。”炼狱真一郎和轩浩都认同地点头,他们知道产屋敷宪一话里说的应该是嘉神川真夜。

“而且,最关键的是她掌握的呼吸法。”炼狱真一郎目光一凝,“那是‘日之呼吸’,我不会看错的。”

他回想起那天晚上在山顶远远看着这个女孩使用的剑技。

日之呼吸是‘起始的呼吸法’,他们现在所用的所有呼吸法都是从‘日之呼吸’延伸出来的,而使用这种呼吸的继国缘一鬼杀队里的人不会有人不知道。

“继国缘一死后日之呼吸就一直销声匿迹,我还以为已经失去传承了。”炼狱真一郎突然笑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到!看样子我们离真正战胜鬼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真的吗?”产屋敷宪一脸上也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件事情他还是现在才听说。

“是的,我的祖父就是跟着继国缘一先生学习的呼吸法,”炼狱真一郎肯定道,“当年缘一先生离开鬼杀队的时候祖父他其实是反对的,但是面对众人的压力他无能为力,能做到的只是将关于‘日之呼吸’的内容都记录在了书籍中,我曾经观摩过祖父记录下来的内容,而且我在还刚入鬼杀队的时候还曾经被缘一先生搭救过,不会弄错的!”

“……”

听着炼狱真一郎与产屋敷宪一的对话,轩浩此刻有些汗颜。

草率了,他似乎忘记跟那个丫头打招呼别告诉其他人是他传授的呼吸法了。总感觉如果有人问那个丫头,他的事情迟早露馅,他还想着要低调来着……能够少些麻烦的事情自己也乐得轻松。

“这样啊!那么或许……咳咳……”

产屋敷宪一得知有人继承了继国缘一的日之呼吸后似乎变得有些激动。

“主公!您没事吧?”炼狱真一郎赶忙上前。

“咳……没事,”产屋敷宪一伸手制止,“我们鬼杀队与鬼的较量持续了已经几百年了,唯一一次看见希望的时候是在缘一先生当年击败‘鬼王’鬼舞辻无惨的时候,但是可惜……”

“可惜当年的缘一先生并不知道无惨的手段。”炼狱真一郎也有些惋惜地摇头。

这件事他听自己已经过世的祖父说过,据说祖父当年跟缘一先生的关系貌似挺不错的,因为当时正是祖父将缘一先生带来鬼杀队的。

“是的,”产屋敷宪一缓缓点头,“缘一先生错过了唯一能够斩杀鬼舞辻无惨的机会……从那以后无惨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了,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如今缘一先生在几年前去世,我想鬼舞辻无惨很快就会卷土重来,本以为鬼杀队会再次陷入危机之中没想到缘一先生的剑技居然传承下来了!这是大好事啊!”

“是的,而且我们还有了新任的‘明柱’。”炼狱真一郎哈哈笑着看着身边的轩浩,“这样一来我们说不定又有机会对付鬼舞辻无惨!这一次绝对不能让他再跑了!”

“嗯。”产屋敷宪一微笑着似乎很赞同。

而轩浩只能表示你们真的想多了……

他不好磨灭这些人的希望,毕竟因为他的原因导致鬼舞辻无惨貌似根本不敢出来,这些人渴望的机会貌似泡汤了……这让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

“不过……还是需要再等些时日。”炼狱真一郎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她现在还太过稚嫩了,远远没有成长到能够对抗鬼舞辻无惨的地步。”

“的确,”产屋敷宪一也将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缓缓点头,“听说这次‘最终选拔’中出现了‘十二鬼月’当中的下弦之陆,是轩浩先生从它的手中救出这个女孩的吧?”

他的目光望向轩浩。

“是的。”轩浩如实回答,“不过这只下弦鬼弱得出奇,似乎不是擅长战斗的类型,应该只是无惨身边的秘书之类的角色,用它来作为参照不妥。如果嘉神川真夜的体力充足,我感觉应该能够独立讨伐这只下弦鬼,不用我出手。”

“原来如此,”产屋敷宪一微微点头,“这样的话还是需要多多磨砺才行,不过……我想下弦之鬼不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藤袭山才对?”

“……”轩浩愣了愣,突然想起了重要的情报,“是的,我当时从这只鬼的嘴里好像听到它是被无惨专程派来杀死这孩子的。”

“果然吗?”产屋敷宪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那么看样子无惨已经注意到‘日之呼吸’的传承了,按照他的谨慎程度一定会想方设法将‘日之呼吸’的传承断掉。”

“放心吧!主公。”炼狱真一郎拍着胸口保证道,“我已经是快要退役的人了,让我发挥一些余热吧!我会在暗中关照她的!”

“也好。”产屋敷宪一微微点头,“不过你也要小心行事。”

他知道炼狱真一郎的情况。

这个男人身上有着旧伤,所以现在已经很少出去执行任务了,他甚至一直想要这个男人早些退到二线做一名培训师的,但是这个男人太倔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同意让这个男人守在狭雾山附近做着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过即使身上有伤,炼狱真一郎的实力依旧是鬼杀队中顶尖的,虽然因为伤势不能持久战斗,但是如果只是暗中保护人的话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是!”炼狱真一郎灿烂地笑着,似乎又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炼狱真一郎走后,轩浩被单独留下了。

“轩浩先生,我想请求您一件事情。”产屋敷宪一说。

“什么事?”

“您和炼狱先生是好友,他的身体状况您知道吗?”产屋敷宪一的脸上有些担忧的神色。

“唉……知道。”轩浩叹了一口气点头,他大概猜到产屋敷宪一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您知道那就太好了……”产屋敷宪一松了一口气,“说实话我还是想请您来负责那孩子的安全,或许您可以考虑收她作‘继子’?”

“也不是不可以。”轩浩缓缓点头。

所谓‘继子’指的是由‘柱’培养出来的剑士,只有具备优异天赋的人才会被选中,而嘉神川真夜能够学会‘日之呼吸’已经算得上优异。

产屋敷宪一的担忧不是没有意义的,应该说这位鬼杀队当家考虑得确实很周到,继国缘一的‘日之呼吸’大概是鬼舞辻无惨的‘阴影’,从他专程派人来暗杀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就知道他有多害怕了。

第一次失败,那么接下来可能会面临更加凶险的情况,光靠炼狱真一郎确实让人放不下心来。

“放心吧,我会看好他们两人的。”轩浩说,“不过,我觉得与其我们保护她,还不如想办法让她变强到能够自己保护自己。”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没有人能保护她一辈子,既然这个女孩打算继承继国缘一的意志,那么想必也不愿意被人保护吧?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遇见这个女孩的时候这个女孩说的话,“不想再当被保护的人了”。

“额……嗯。”产屋敷宪一愣了愣,然后虚心接受意见,“受教了,轩浩先生说的是,那么就拜托您了。”

……

两个月后。

嘉神川真夜站在院落中,手中握着日轮刀的刀柄,面对着眼前手无寸铁的男人。

她的额头香汗淋漓。

没有破绽,这个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即使手无寸铁,也依旧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般让她感觉有些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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