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你大爷.你他妈脑子里面进猪油啦是吧.瞎啊.看不出出事儿了是咋地.操.”我被死胖子关键时刻看不出个眉眼高低的天然呆气得是七窍生烟.忍不住大吼道.
“啊.啊.咋地了.妹子.别哭.啥事儿麻溜说.天塌了不还有俩哥哥顶着呢吗.是吧.”胖子一见我激头酸脸的模样.知道自己是会错意了.忙不迭地拧搭过來.看着哭得已经是快要虚脱的紫夜.平时的机灵劲儿也沒了.笨嘴拙腮地劝道.
不过.胖子这一提醒.紫夜好歹算是止住了悲声.泪眼婆娑地看向我.眼中满是绝望的神情:“小凯.快去救救我爸爸吧.他、他要不行了.”
“啥.”听完紫夜的话.我脑袋嗡的一下.心说这寒劲松的症状前几天不是已经见好了吗.这怎么突然之间又严重了.竟然恶化到要撒手人寰的地步.啥意思啊.
但是.一看紫夜那悲痛欲绝的憔悴神情.我知道她这绝不是危言耸听.所以也无暇再细盘问.抓起衣服就往身上胡乱套.同时催促胖子也撒逼愣地马上穿衣服.好和紫夜一块赶往海曼别墅区.
见已经是乱了方寸、彷徨无助的紫夜只穿了一件精薄的小衫.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沒想到.我印象当中本应该一直过着千人宠爱、万人呵护、从不知烦恼为何物的女神.居然会遭遇这么多、而且还是常人难以承受的苦难.难道.这也是玄真子老神仙所谓的命数.奶奶的.人呐.甭管有钱沒钱.有地位沒地位.活着.其实都他妈挺不容易的.操.
募地.我感到自己的鼻子酸酸的.不知道是在替紫夜难过.还是在替自己伤怀.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操你大爷的.大敌当前.还净整这些沒用的臭氧层子來搅乱自己的心思.想死啊你.”我暗自骂了自己一句.晃晃脑袋.将自己的羽绒服披到紫夜身上.又抓起件棉服穿上.跟着胖子和紫夜就出了诊所.
沈涵那辆红色奥迪车停在外面.开车的.是那曾和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徐大夫.
见到我和胖子扶着紫夜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我则坐在了徐大夫的后面.胖子坐在了紫夜的后面.
徐大夫看了看后视镜.用鄙夷的眼神扫了我和胖子一下.打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看起來对我们來好像很有成见与敌意似的.
我和胖子沒搭理那个看起來很有点儿阴阳怪气的徐大夫.也难怪.这些当医生的见惯了生死.本就对鬼鬼神神的事儿不以为然.再加上这些年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浆走卒.都对医生是奉若神明.敬如天神.一來二去的.算是彻底把一些无良的医生给惯坏了.总以为自己就是可以掌控别人生死的上帝.眼里哪儿还有敬畏二字.更别是善待患者、尊重他人了.所以.徐大夫这么对待我和胖子.我们俩也并不感到多意外.又不是沒去过医院.早习惯了.擦.
路上.除了紫夜嘤嘤的哭泣声我.我们俩和徐大夫是一路无话.不想说.也懒得说.更怕一言不合.就胖子那暴脾气.再把那看起來好像祖上跟太监有血缘关系似的、阴不阴阳不阳的徐大夫打个半死.到时候我是顾徐大夫还是顾寒劲松啊.这不是给已经就快精神崩溃的紫夜添乱吗.
车子进到海曼别墅区里.停在了紫夜家的那间别墅前面.胖子和我下了车.搀住虚弱的紫夜.徐大夫最后下的车.
胖子道上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儿了.只不过是考虑到我和紫夜的感受.一直隐忍未发.这会儿.见那徐大夫还是那么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含糊的鸟样.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抽了抽鼻子.看着我坏笑道:“诶.凯子.你他妈太操蛋了.偷着抹沈涵的化妆品了吧.”
“嗯.”我被胖子沒头沒脑的话问得一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沒病吧.我他妈脸都沒來得及洗呢.我抹你一脸粑粑你信不.”
“我操.那可奇怪了.那咋从你那边老传來一股子一股子的甜了吧唧的香味儿.这是哪个二姨子学娘们样儿.往人妖上捯饬自个啊.真jb恶心人啊.”胖子挑衅地看了一眼徐大夫.醉翁之意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我心里暗暗叫苦.这死胖子.到底是忍不住了.要知道.这“二姨子”在东北语系里面.是一句很难听的土语.其意思就是讥讽一个男人行为举止不男不女、象阴阳人似的.与当下的娘娘腔、伪娘含义接近.但语义和贬损程度却更为恶毒.而那徐大夫本來就是个挺阴的主儿.胖子再这么露骨地挖苦他.焉能不翻脸.他奶奶个孙子腿的.别都忍了一道儿了.这会儿再前功尽弃.那可冤死了.
我偷眼看向徐大夫.果不其然.一听到胖子指桑骂槐地讽刺自己身上有香味儿.徐大夫面色一变.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脸上变得更加惨白.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奇怪啊.徐大夫眼中流露出的.竟然是一丝惊恐的神色.但旋即就变为了浓浓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