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和应兰兰的友谊走过了十个年头,一起笑过闹过吵过冷战过,能走到这会,是性格里有相互吸引的直爽。
五阳湖边的“散步”后,檀卿送周沫去了应兰兰那里。
她坐在门口等了很久,直到应兰兰醉醺醺地赶回来。
“我以为你又要不理我了。”应兰兰摇晃着在门口,看着坐在台阶上的周沫。
楼道的感应灯应声亮起。
周沫身上披着檀卿车上的薄毯,见她走的不稳当,伸手扶住,“我已经不是十**岁了,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
应兰兰舒了口气。
她一路赶回来,以为又是一场口角大战,她太累了。
谈一场必输的恋爱耗尽所有的悔意。
开了门,室内灯光倾泻。
周沫熟门熟路到厨房,给她倒了杯水,撑着她的头给她喂了进去。
应兰兰咽下时,水就像由喉管反流到眼眶似的,一声咕嘟,泪就滑了下来。
“沫沫,他也是这么对我好的。”
“其实他真的挺好的。”
“好就好。”周沫掩下心中的那点不值。
男女感情没有计算,付出就是心甘情愿。
不然她和余味就不会谈这么多年。
他们的感情投资从来都不平等。
“沫沫,我知道我们走不下去,他是要结婚的,也不会跟我结婚,可我现在就是放不下,等没办法的那天自然会分的。”
应兰兰下齿死咬着上唇抵住懦弱的哭意,“就像我和陆飞,最后还是分了。”
人会在某个节点清醒的,强行唤醒,会很痛苦。
“我知道。”
周沫抽了张纸巾替她擦眼泪,可自己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她在和檀卿告别那瞬间,手拉着身上的毯子就坠落到了回忆里。
她想起那晚的“夜礼服假面”。
这么多年,她的唇终是被别人吻了。
而那个大男子的他,终于彻底地失去了她。
她想为他流泪,也为自己流泪。
为一个终于过去的周沫余味的时代流泪。
她以为自己也许会等很久,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别人。
可是原来,人是这么健忘的动物。
她看见檀卿,什么都忘了。
可是一条小小的毯子,回忆又一下汹涌。
敲击她这么多年强忍的想念。
不知道人是不是可以爱两个人,可余味从来都是长在她身体里的内容,他妄图混蛋一样地硬性删除,可他不知道的是,要想他们真正的割裂,除非死。
应兰兰捏捏她哭的**的脸,逗她说:“口红都没了,今天做坏事了吧。”
周沫扯了下嘴角,“嗯。”
“檀卿很好吧。”
“还好。”
“骗人,如果不是很好,你怎么会和他谈。”
“好吧,他很好。”
“如果余味回来......”
周沫一瞬眼泪又下来了,她一手按住应兰兰,“别说了,我真的不想提起他。”
“其实,他的做法能理解。”
周沫含泪不解地看向应兰兰,对方苦笑,“要想分的彻底,就要这样,一个人咬着牙不回头。”
相爱的两个人犹犹豫豫,最后就会一分一合搞得难堪又矫情。
周沫哑声道:“我想过他为什么这么做,可是不能接受。”
她无数次地说,我们是恋人,是朋友,是亲人。
可为什么做不成恋人,他连朋友亲人都不愿做了。
她想过,自己一定会因恋人不能继续而胡搅蛮缠,可他为什么连她胡搅蛮缠的机会都不给。
这个世界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你最爱的人,亲手割断你们所有的联系,而你挣扎不能。
应兰兰看她又陷入了那个纠结的囹圄,拍拍她的肩,“往前吧,好不容易正常上班了两年,又开始恋爱,新生活开始了。”
“嗯,开始了,就是觉得有点遗憾。”
余味,原来我也没有多忠诚,也没有多至死不渝。
周沫转头看向应兰兰,“你呢,你的生活什么时候开始?”
“等......我们其中一个人狠下来吧,在给我们点时间。”
“好。”
“你也别跟她们说,省得又笑我。”应兰兰抽了张纸,想着替周沫擦擦止不住的眼泪。
在灯光下。
周沫前一秒忧伤惆怅的表情在闻言的下一秒肉眼可见地僵住。
眼泪也吓得止住,挂在卧蚕。
“......”
“......”
一时间,空气里的哭泣声静止,呼吸声也没了。
“不是吧,周沫!”不敢置信。
“你......怎么不早说!”满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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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初吻key word:地老天荒
喜欢看檀卿的很多天都不用看了,因为我还没写(扒手指.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