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反问他:“你嫌脏?”周沫自然嫌弃,可她知道他想打篮球。
“......”余味语塞,我嫌还是你嫌。
余味先翻了过去,周沫长腿踩在矮墙刚要发力便被大腿根的韧带牵住了飞腾的心,没有轻功就别揽瓷器活。
余味双手撑在矮墙泥乱恶心的上沿,冲她开口:“撑着我的手。”
周沫看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盖在了砖沿,挡去了那些恶心的东西,心中一股甜蜜涌过,也不多矫情,娇嫩的手掌覆上他的手背,支点干净稳当,她腿在空中一蹬干脆利落地翻了过去。
落地后,周沫从兜里掏出纸巾给他擦,两人走在小竹林里,无灯无光,余味转头将四周看了一遍,“这就是你们上次烧烤的竹林?”
“嗯,是不是很神秘。”周沫擦完将纸攥在手里,注意力从手中一分散便歪曲到了别的地方,余味一手捧着球另一手因着脏了也没牵她,偏她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挠他的掌心,他稍稍闪避,别等会脏了她又不开心。
周沫又靠了过去,拽住他的胳膊摇了摇,“猴哥......”
她仰起头,期待地望着他。现在四下无人,又是竹林,大家都来这里,一定有刺激的缘故吧。
黑暗中,她莹白的脸映着斑驳月光,竹影晃在她脸上迷离又迷人,一双剪水瞳痴痴望着他,耳边不知什么虫在鸣叫,叫的他心痒。
他咽了下口水,胳膊肘捅了捅她,“快走吧,都七点多了。”他抬起抱着篮球的左手,看了眼时间,尽量自然的催促,掩饰呼吸的乱促。
方才两人对视时,都以为要成功了,周沫失望,难道要她自己把嘴怼上去吗?
她气得长叹了口气,不知如何是好,任他带着走出竹林,走出女生宿舍。许是长得高大帅气,不时有女孩望过来,周沫自暴自弃,整个人染上了燥意,随手指了个娇小的姑娘,穿着粉色长裙仙气十足,问:“你是不是喜欢那种?”
“怎么会?”他拉着她的胳膊往篮球场走,“别胡说。”
小空地,小矮灯,小姑娘,小男孩。
周沫坐在纸巾铺好的地上,看他不停地运球灌篮,成功次数屈指可数,他倒是热血沸腾全情投入。幸好姿势很帅,周沫看他身姿矫健打得满头大汗,球落地的声音和跑动的脚步声不断在这片空气中回响,大半个小时候,余味歇了脚。
他喘着粗气跑至周沫跟前,脸上密密的汗珠滚落下来,一股子荷尔蒙分子卷入她鼻尖,他手一摊,“纸。”
周沫在兜里掏出纸巾,但没给他,站起来抽出一张亲自给他擦,嘴巴里念着:“我现在已经克服了一些了,以后要接触病人的汗液血液,总不能再娇里娇气嫌这嫌那的。”
余味弯唇,星眼耀目。
她胡乱吹捧,“猴哥我觉得你打球比之前好了哎,是不是武林高手经过了半年的沉寂,突破了自我结界,功夫更上一层楼了?”她从他的额角擦至鬓角,又顺着下颌线往下至颈。
余味轻笑。他的球技自己知道,半壶水都没有。杨博书还嘲笑过他,你怎么投篮老瞄不准,你撒尿瞄得准不?然后被他揍了一顿。害得他当日撒尿时还认真瞧了瞧,准的,杨博书胡说八道。
他忍着纸巾搔挠的痒意,任她仔仔细细慢慢吞吞地擦。
女生在远处小径来来回回地穿梭,轻灵的嬉笑声漾在空气中,他看着铁丝网外的成群倩影,像是看到一个个身着不同裙子的周沫走过,巧笑嫣然,顾盼生辉。
余味再看向眼前的精致面庞,葡萄珠正溜溜地凝着他,含着少女的懵懂和深情。
他喉头滚动,昏光映在他背,晕在她脸,他一手抚手她的脸,“沫沫,你确定你克服了吗?”周沫实在藏不住什么事儿,有了这个意图就恨不得写在脸上,时时刻刻抓住时机,一副逼他就范的架势。
余味无数个瞬间涌上冲动,却这么久没下嘴,还不是怕惹她皱眉。连一点口水星子都不能碰的人,怎么嘴碰嘴。
周沫看着他没说话,脑海中却炸开了花,原来他考虑的是她那毛病一样的癖。
哎,女生可真容易胡思乱想,她把他只当她妹妹或者抱枕的可能性都算了一遍,唯独没算到,他疼惜自己。
余味缓缓俯身靠近她。心跳大作。
周沫踮脚主动贴了上去,嘴唇碰到嘴唇,静静贴着,好似也没什么特殊的,余味见她没什么抵触,微微张口,湿润印上。
周沫僵住,余味立刻停住,“受不了了?”他抬手拭去微沫的湿意。
周沫急,怎么回事,这怎么能停呢,她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勺,嘴唇撅起贴了上去,用力过猛,牙齿磕到了嘴唇,撞得疼痛又麻木。
夏意初现,晚风扫过周沫的脚踝,略过她微卷的发丝,昏光聊胜于无,漫不经心洒于他们头顶,紧紧挨着的口唇生硬地摩擦,小心地辗转。
他一手抚上她的背一手揉住她的长发,倾腰侧头。
她一手勾住他的脖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顾不得发间上萦的汗和他躯体不断发散的热量。
温热的气息不断突破20次/分的呼吸上限,心跳亦跳出了100次/分的节奏框架,肾上腺素飙升,血压升高至未知数值。
他们胡乱地吻着,就像没有章法的爱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的旅程就是这样,用大把时间迷茫,在几个瞬间成长。
——瑞卡斯
(9月10号庆祝教师节,19点15分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