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摇头,又是一阵秋风吹来,落叶打着旋飘零,她的大腿冻得鸡皮疙瘩起立,她双手紧了紧他的上衣,将自己裹住,“也就吃了两次饭,这次是第一次逼我喝酒。”
齐峰拍拍她的肩,示意往路边走,“我送你回去,女孩子喝了酒不安全。”
“齐峰哥,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吧,现在也就八点半。”
“本来就是说你不胜酒力,我送你回去才把人抢了出来,明儿人没了找到我单位去怎么办。”他伸手拦车,不容置噱的模样。
周沫没好意思推辞。
......
出租车上,周沫知道齐峰现在是医药代表,北京市各大医院的跑。
齐峰在上车后看清了她用发丝遮挡的左脸,红疹已消去一半,可在白嫩精致的脸上仍是丑陋的存在,难怪她要用头发遮住。他安慰她以后去专科皮肤病医院看,Y院的皮肤科就是水货,还细数了皮肤科医生专用的几句话,逗得周沫一乐一乐。
到了小区,齐峰坚持要送她进去,周沫又是一番推辞无果。
两人行至楼道口,周沫将外套还给齐峰,“谢谢你,齐峰哥。”
“酒量好吗?”
她疑惑,“嗯?”
“下次一起喝酒。”齐峰笑起来有两个梨涡,许是缺了点他想要的男子气,所以他很少笑,这刻冲周沫展颜,果然她眼睛亮了。
“好啊。”
正要说再见,身后的脚步声给吸去了两人的注意力,转头,竟是丁柳柳。周沫目瞪口呆,她怎么在北京?不对,她怎么在这里?
丁柳柳臭了张脸往外走,身后的余味追出来,信封往她背上一拍,“把你的钱拿走。”
走到楼道口时,余味看见两个高挑的身影将路堵住。
见周沫肩上披着见男人的外套,旁边站着齐峰,他先打了个招呼,把信封塞进正在打量周沫的丁柳柳手中,“注意安全,你回去吧。”
“呵。”丁柳柳今日穿了条淡绿色裙子,脚踩罗马高跟,清纯风格站在周沫的职业打扮面前就像一只小学鸡。她懊悔自己为何做这身打扮,毫无气场。
她勾唇冲周沫笑笑,“好久不见啊,青梅。”
周沫点点头,满脑子都是丁柳柳为什么要给余味钱。
她别扭着心思,将衣服给齐峰道了别。
丁柳柳走前捏着信封还想说什么,看了周沫一眼,还是抬腿走了。
“怎么回事?怎么是齐峰送你回来的?”余味一把揽住她的肩,温度不凉,想来那件衣服覆在身上有一阵了。
“我去聚餐碰到他了,他怕我危险送我回来的。”她回答完他的问题马上进入自己的主题,“那你呢?丁柳柳为什么给你钱?”
余味在黑暗的里摸索到锁芯,插入钥匙,转动了一下,日光打破楼道的黑暗。
方才他们谁都没开灯,浸在各自的问题里。
余味放下钥匙,拉过她给她披上外套,这一系列动作里,他没抬眼,思索如何同周沫讲,最终还是有所保留地说:“因为我之前缺钱,她以为我学费不够,想着同学一场借给我。”
“余味,你当我傻子吗?”周沫一把拽下外套,气都气热了怎么还会冷,“你们没联系她怎么知道你缺钱?说明你们有联系,而且不浅。”
她气得人颤,高跟鞋带勒得小指发红,余味叹了口气,将她推坐在沙发床上,动手给她解高跟鞋,“是,之前打工撞见过她,她见我打工猜测我没钱,周沫对我信任一点,就像我,也在学着信任你。”
他将高跟鞋放在一旁,抓起脚看了看,没破,起身去煮水。
周沫一时语塞,他的表情语气皆是淡然,就好像她再说一句都是她的小心眼,忍了忍问:“那后来学费......哪来的?”她去过Z大财务处,知道余味的大三的学费已经交了。
“攒的。”他背对她,等她问那五十万,可她没开口,说了句“哦。”
他轻笑,周沫也开始能憋得住话了,宁可偷偷向濮金打听,都不愿意当面问他。
齐峰到家时,单影睡下了。她睡得极早,两人生活作息几乎错开,他晚上应酬多,今日是难得的早,却还是没能赶上她清醒。
他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准备将衣服扔进洗衣篮时,拿西装的手顿住,送到鼻下又嗅了嗅,水果香,没闻错。他收起外套,送进了衣橱。
室内恢复漆黑,床上的人动了动,“几点了?”
“才十点。”他亲亲她的鬓角,伸手从床头取了片橡胶套,单影要转身迎合,却被他扶住肩,“乖。”
沉沉的一下。
床垫轻晃。
单影断断续续地说着自己一天的工作,新老板好像看上了她同期的姑娘,特别照顾,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她......
齐峰鼻子轻“嗯”,思维奔逸在今夜的晚灯下。
作者有话要说: 社会和学校所面临的人文环境是完全不同的
高中和大学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