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倾城说:“有些女人天生难搞,所到的每一处自动变成后宫,将风平浪静岁月静好的变成勾心斗角你死我活。”
外面动静渐小,同事开始干活,经过周沫也装作无事的模样。
周沫熄了火,不停劝自己小心做人,捏着手机去值班房想喝口水再放个小,结果厕所有人,她等了会,里面的人还是没出来,她又敲了敲确认:“有人吗?”
“门锁了,还敲?”刘普然的声音。又冲又难听。
周沫气得不知所措,不会好好说话吗?可还是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关上值班房门的时候委屈值达到临界,在她有生之年所有认知里,就没有刘普然这类人的存在,即便余嫣,也有偶尔善意的时候,即便夹带私心或是偶尔任性,也能做个笑面虎,维持表情平和。
她忽然好怀念学校,那里的人真美好。
走廊里人来人往,她憋着泡尿正想着去哪里排一下,兜里的手机又震了起来,又是家里。
她慌慌张张地随便找了间病房躲进厕所,关上了门,赶忙接听,“喂?”
30床老爷子就躺在床上,见小护士直冲他的厕所,心中好笑,工作人员居然上病人的厕所,结果等了五六分钟她没出来,哭声先传了出来。
他将雾化关了,走到厕所门口,敲了敲,“小护士?”
周沫蹲在地上双手交叠着抽泣,胡瑾说周群下周要做手术,腰椎间盘突出,问她有空回来吗?
周沫的带教老师拿一天休息还被护士长说了两句,表示最近这么忙,周沫又不能单独上班,缺个人很麻烦,近日又有了刘普然的公然针对,她更加不敢提休息。
她急得想不出办法,在厕所爆发了哭泣,妈妈说爸爸疼了好久,怎么办啊,我不回去他会不会很难过啊。
她的愧疚和焦虑在脑海中像罪恶的烟花持续地炸开,整个脑仁充血疼痛,胸腔濒临核.爆。
呜咽间隙,她听到病人在叫她,那一声将她唤回了现实。
她飞快地抹了眼泪,开了门。门口是好奇地老霸王,嘴边还有雾化没擦干净的水珠,看着她问:“怎么了?”
“没什么。”
什么也没有发生,太阳照常由东升起,夕阳从西边落下,医院24小时灯火通明,而她和爸妈依然隔了一千多公里。
她红着眼睛跑到护士长办公室,大着胆子说可否休息两天,护士长以为是什么大病一听是腰椎间盘突出,“没事的,这种手术你回不回去都能成功的,技术很成熟了,现在科室忙,你爸妈会理解的。”
又是两行泪,但她飞快地抹去,懂事的应了一声,“不好意思,李老师。”
她始终没敢打电话说自己回不去,好不容易将情绪撑到下班,满脑子都是解决不了偏又心急如焚的事,又来丁柳柳这么一出。
她觉得自己两只眼睛都不够哭了,想想竟睡着了。
周沫转醒时,热毛巾在她脸上轻轻地擦拭,眼泪在面上干结,混杂着粉底和腮红斑驳得惨不忍睹。
蒲扇抖落开来,日光灯将她的睫毛阴影于面颊,她眨巴眨巴,面上一明一暗。
余味清洗了毛巾回来见她醒了,将毛巾覆在她面上,“有事问我不就行了?哭什么哭?”
周沫刚醒,没有情绪,毛巾的热意刺在流泪的面庞,又痒又痛,她一把抓开,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我问你,你会说吗?”
“会。”
“那你们接吻了吗?”
余味下颌颤动,“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周沫眼角两行泪滑了下来,“那是什么?小说里那样?你睡着了她偷偷亲了你?”
原来是真的啊,难怪丁柳柳理直气壮。
她头脑充斥了太多杂乱,都没有细细思考这个“吻”真正存在的可能性,这下实实在在的砸到了她头上,像是毫无准备地被人正中命门。
周沫撑着身子坐起来,目色冷淡地盯着他,等他答案。
“是个误会。”
“误会接吻了?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把她当我了?”周沫一把将毛巾扔在了余味脸上,湿重的毛巾“啪”得一声,巴掌一样巨响。
可她丝毫没心疼,整个人震怒抖若筛子,“我真的受够了!”尾音尖厉地刺向余味的耳道。
她突地起身,没站稳,轻歪着身子扶住墙壁,从喉间挤出:“余味,你可真是个王八蛋。”
我所有的隐忍和后退最后都会变成别人的得寸进尺,骨科的老师是,刘普然是,最可恶的是,余味也是。
余味没拿那毛巾,任它带着蒸腾的热气从他脸上带着摩擦力顺着重力滑落。
周沫哭得撕心裂肺,不停地在收拾东西,他一把从后面将她揽住,“你别急,我和她真的没什么,那个吻很突然,我反应过来就推开了她。”
周沫用力扭开身子,可无奈他抱得紧,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全身剧烈震动,发丝凌乱若疯子,情绪冲顶没有一丝理智。
她此刻只知道,这个世界每一寸土地都在和她作对,而她最信任的余味,那份她抛弃一切去拥抱的感情,没能维持那份应有的纯净无暇。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我再也呆不下去了!”她想到白日所有人的嘴脸,除了张莹说了一句忍,其他所有人对刘普然的欺辱都视如无睹,冷面人一样,还没有那个“老霸王”来的像个人。
谁都没有义务去安慰一个新人,被骂被嘲是活该,新人不配有情绪,正义也从不属于新人,这些她都明白。
可是,为什么在属于她的最后一道港湾里,都能触到悲哀的暗礁。
“我要回去!余味!我再说一遍!你自己呆在北京!我要回去!立刻马上!”她的大兴安岭火势冲天,烧得她都看不清东西了。
“你冷静,要回去明天再走,现在九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个笑话,我16点那章不是锁了嘛,我就把胸改成了凶。
生活,让我变坏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