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书不是,他上了一天班,又要应付周沫,还找了一夜狗,第二天继续上班,铁人都熬不了。
周沫一点都没关心他,等他下了班回来拉他继续去找,杨博书无奈,苦口婆心道:“我们去贴告示吧。”
“太不环保了。”她拉杨博书。
“我好困。”
“不行,我们一定要找到狗,不然动物保护协会会来抓我的。”她白天补了觉,现在精力十足。
“周沫你在折磨我吗?”杨博书抓着沙发,想在沙发上睡会都不行?
周沫冷笑,步子稍稍向他挪两步,“你和余味折磨我的时候,有没有同情我?”
“我......”我没有啊,我冤枉啊,我真的是劝余味再坚持下去的。
“起来,去跟我找狗,你没力气就换一个人来!”
“你说的啊!”杨博书拿起手机立刻发消息找救援。
周沫抄起手,还想着这么容易?
当室友大白火急火燎从加班现场赶来时,被周沫白了一眼,“这个替补不行,我拒绝。”
“我靠,哪里不行啊?”这个死丫头刚没说啊。
“你知道的。”她定定地看着杨博书,用眼神和他交流。
最后杨博书拖着沉重的身躯出去找了三小时,周沫就跟在他身后乱转悠,叫都不叫,杨博书这个累的半死毫无活力的人都比她找的认真,“我靠周沫,你能不能动动你的嗓子喊一喊?”
“哭哑了。”
“你昨晚怎么没哑?”
“哦,喊哑了。”
“......”
津津失踪了一周,杨博书被折磨了七天,他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一口气吊着,再不休息就要死了,偏偏周沫就像个吸人阳气的妖女,时刻不停地抓着他卖力,只要见他闲就拎去楼下,偏偏自己就像个管事儿的,两手一抄,小脸一冷,使唤他。
他对她的无限心疼和愧疚就在这七天里消耗殆尽,只剩下怨怼。
第八天时,杨博书请了一天假跑到宾馆去睡了一天,全身累的就像一夜十八次一样。
他睡了几个小时稍稍精神,便跑去三环某公寓,余味正在背作文。
“余味我真的受不了了,你再不去鸡仔就要把我折磨死了。”
“你再坚持坚持。”他将转椅转向墙,按下心中的汹涌。
“坚持什么?津津都不见七天了。”他感觉找不回来了,周沫却每次都拉着他找,他看出周沫是故意的,可狗子就是找不到,他都快累死了。
余味说到这个便蹙起眉头,“所以说她气得不正常,你为什么不拦着点,这么大只狗也能放走。”他急得夜不能寐,恨不能冲到杨博书小区找狗。
“你怪我?”杨博书不敢置信,这对苦命鸳鸯为什么要折磨他?
“我没,我知道你最近辛苦,再熬两天,不能前功尽弃。”
余味说这话时不知道周沫正在小区外徘徊,她跟着杨博书去上班的,却见他去了宾馆,以为余味在那里,问了前台却发现他只是开了间空房,上去睡了一觉,心中愧疚。
待他出来后,揉着眼睛从她面前睁眼瞎一样地晃过,打车到了这小区。
茂密林丛环绕包围的窜天住宅楼。
周沫拉着门卫哥哥聊天,“这儿都住的什么人啊,看起来小区挺高档的。”
“我们这儿也还行吧,也住了几个人物不过不能说,小妹妹你来找谁啊,要登记。”
“哦,刚那个哥哥怎么没登记啊。”
“他有门禁卡啊,住户。”
六月的天就是这般,周沫来的时候太阳还刺刺地灼在她身上,没一会大朵黑云遮去了日头,这会热风环着她的小腿不时带着沙尘扫过。
要变天了。
周沫走到对面超市,买了根绿舌头,打了电话给杨博书:“羊仔,我回去了,大部分行李已经在S市了,我只有一个行李箱......不突然啊,反正北京我也没盼头了,嗯......我走啦,津津的话,今天要下雨,不知道它挨不挨得住这雷暴呢。”
她语气淡淡,知道自己在演戏,可没有办法提起劲头做到逼真,幸好电话里的那人听她要走一蹦三尺,不停地给余味使眼色,完全没听出她做作的话。
周沫一口一口地啃着冷饮,她赌杨博书这一周只去了这一个意料外的地方,她赌这里是余味住的。
不知为何,她心跳都沉沉的,近两个月的等待让她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完了,整个人空虚得如同被抽去了灵魂。
天空滚滚乌云,两声闷雷从头顶砸下轰鸣,周沫站在超市的落地窗内,盯着公寓楼的门,她数着点。
一分钟。
五分钟。
七分钟。
两个男人走了出来,两行清泪划过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