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靠近。
夏青树一张小脸煞白，鸦羽般的长睫轻轻颤抖。
嫩红的嘴唇微微张开，往外吐着香甜的气息。
陈志宇只是想吓唬他，可是离得越近，闻到他身上的香味越浓。
浅浅淡淡的奶香......离得近了，仿佛有些甜......
唇间那抹艳色......是奶味的吗？
批评的话被吞咽下去，喉结打了个滚，陈志宇看似冷静地说道，“你知道闻笙那种老男人是怎么想的吗？”
闻笙一点也不老......和你不是差不多吗......
不过夏青树不敢争辩。
志宇哥今天下午帮他擦药的时候就有点喜怒无常，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像朋友之间的正常关系......反而有些像电视剧里吃飞醋的新婚妻子......
虽然背后退无可退，夏青树努力吸气，让后背紧紧地贴上皮质座椅。
“我不知道……”
“你必然不知道。”陈志宇的脸已经近在眼前，他的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好像再往前一点点，就能碰到对方的额头。
温热的呼吸带着男人的荷尔蒙，吹得那卷曲的长睫颤动得更加明显。
夏青树心想，老男人出气都是这么粗的吗？
“我告诉你，他想这样......”
夏青树原本想说，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可是他还没反应过来，陈志宇已经抱了上来。
陈志宇的下巴上有些短浅的胡茬，蹭到夏青树颈窝，痒痒的。痒还不算，陈志宇好像刚跑完马拉松，粗重的呼吸不停地往他耳朵上喷。
他、他是要干什么啊？
这是男德班长能做出来的事吗？
就算是示范，也不需要这个样子吧......
夏青树捏着小拳头抵在胸前，皱着眉把他往外推，“你、你走开。”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软，语调也不高，不像是推拒，反倒有些欲拒还迎的意味。
陈志宇只是想吓唬一下夏青树，可是夏青树身上好香，皮肤也好嫩，像是让人上瘾的事物，一旦挨上，就不想离开。
陈志宇顿了顿，觉得心跳得厉害。
“你知道闻笙那样的老男人......有多么坏吗？”陈志宇往前拱了拱，鼻尖被颈后的碎发扫到，有些痒。
夏青树的发色很黑，和他的人一样软，乌黑的短发，衬得颈间的肌肤一片雪白。
小巧的耳垂肉唧唧的，像是秋天挂满枝头的大白梨，肥美多汁......
夏青树有些害怕，原来闻笙那么坏啊......
“我......现在知道了......”
埋在颈间的脑袋发出一声闷笑，陈志宇张开嘴唇，黏黏糊糊的吐息吹了出来，“你知道吗，这还不是最坏的，他还能更坏......”
陈志宇又靠近了一点，雪白的皮肤一下子就红了。
耳尖也红了。
不是纯正的那种红，粉粉的，像一种名叫“粉佳人”的玫瑰。
怎么那么娇气。
夏青树被吓到了，僵直的身体轻轻颤抖，按理说这个时候，陈志宇应该离开，道貌岸然地说两句有关礼义廉耻之类冠冕堂皇的话，以加深自己道德标兵、男德班长的身份。
可他却好像被施了法，动不了了，反而进一步演示更坏的剧情。
“他要是这样对你......你该怎么办......”
“我......”夏青树的身体抖得不像话，紧紧护在胸前的小手有些松动。
他放下小手，让对方靠得更加紧密。
然后，微微侧着脑袋，贴近对方颈窝，张开小嘴......
“咔嚓”一声，狠狠咬了上去。
两颗可爱尖利的小虎牙，不需要太大的力气，就能将人咬出一排血痕。
示范剧情的“坏人”发出一声闷哼。
也不知道是被痛的，还是其他什么不可言说的原因。
.........
陈志宇一开始有些生气。
闻笙对他这么坏，他怎么这样？
不但不反抗，反而还积极回应？！
转念一想，虽然他嘴上说着“这是闻笙那个老男人干的坏事”，实际上操作的是他自己，夏青树回应的是自己。
要怪，还是怪他自己魅力大。
两人都这个样子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关系确定下来。
小朋友该高兴疯了吧......
不知道确定关系后，这个“随便”的小朋友会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举动......他必须要加以阻止，有些事情，必须要等婚后才能做！
滑嫩的嘴唇伴着尖利的小虎牙贴上来的那一刻，陈志宇才知道，原来夏青树的嘴巴真的很小。
小到张开嘴，也只能咬到一点点皮和肉。
有些痛......
越来越痛了......
......这还是在车上，天都还没黑......小朋友怎么可以这样......
陈志宇只觉得坠入云间，整个身体轻飘飘、软绵绵，仿佛手脚都失灵了，以致于没有按照原定计划及时阻止小朋友这种非常不妥当的行为。
直到尖锐的痛感从颈部传来，陈志宇才从云端落下，脚踏实地。
尖利的小虎牙叼着一丁点皮肉，狠狠地咬下去，那种刺挠的痛感，比被咬到一大块肉还痛。
又痛又痒。
可是，他依然不想离开。
他甚至觉得，对方还不够狠，可以再咬重一点。
直到温热鲜红的液体从颈部缓缓流下来，他侧头一看，颈部满满的鲜血。
夏青树惨白着一张脸，像是昼伏夜出的小吸血鬼，表情呆滞地望着他。
长长的睫毛被泪水粘连着，一束一束的，轻微一抖，就能抖出无数水星。
夏青树呆，陈志宇比他更呆。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
汽车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穿梭，窗外的霓虹一帧一帧地晃过眼前，色彩斑斓的灯光打到脸上，却也只能映出一团惨白。
“志宇哥，你要不要，止一下血？”夏青树看呆了。
他从小就体弱，家长教过他，面对坏人的时候，不要硬刚，能跑就跑，不能跑就挖对方的眼睛，踢命。根，这些都不行的话，就狠狠地咬对方，用尽全身的力气，咬住就不松口。
刚刚两人那个姿势，其他的措施都没有办法实施，只能用嘴咬。
他没有咬过人，不知道轻重，一不小心把志宇哥咬得一脖子血。
他有点慌，手忙脚乱地往后退，将后排座椅中间的置物挡格按了下来，快速抽了几张纸，按上陈志宇的伤口。
陈志宇吐出一口气，抽了几张纸，递过去，“擦一下嘴。”
粉嫩的嘴唇上沾着鲜艳的血，一滴鲜血顺着嘴角往下，留下一道血痕。
他的眼神懵懂，像是第一次享用血食的小吸血鬼，连嘴巴也不会擦。
一双漂亮的眼睛可怜巴巴的，好像在说，“能让我再咬一口吗？”
陈志宇伸手按到伤处，夏青树才缩回手，用纸巾擦拭嘴巴。
颈部血管丰沛，应该只是被咬破了一块皮，陈志宇按了没一会儿，血暂时止住了。
夏青树像是做了坏事一样，手足无措地缩坐在靠着门的位置，用余光去看陈志宇。
观察到陈志宇脸上并没有不满的情绪，他才弱声弱气地问道，
“志宇哥，我这样对付坏人，可以吗？”
陈志宇耳朵有些红，仔细看，会发现他整个脖子也红，不过车内光线昏暗，脖子被大片纸巾按压住，看不清楚。
他有些愣怔，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搞清楚状况。
他在示范，示范“老男人闻笙”有多么坏，然后夏青树咬了他。
“......可以。”
志宇哥终于正常一点了，夏青树也松了一口气。他抬起头，一双漂亮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微光，“我做的好吗？”
还在一脸无辜地求表扬。
陈志宇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淡淡地说道，“很好。”
夏青树摇晃着脑袋，有些得意。过了一会儿，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歪着脑袋看过来，
“志宇哥，你怎么知道笙哥会那么坏啊？”
他和闻笙接触得不多，只有三次，可是闻笙一点也不像坏人。相反，闻笙非常温柔，善解人意，还会照顾人，和他相处起来很放松。可以这么说，如果流落孤岛，只能选择一个人，他也会首先考虑闻笙。
作为华国影帝，闻笙几乎没有负面消息，感情史干干净净，就连CP也没有。
这样的人，夏青树无法想象出他干坏事是什么样子。
陈志宇冷哼一声，将手上的纸巾揉成一团，“我和他是同学。”
他的头微微仰起，脖子上那圈血红的齿痕，特别显眼。
“他上学的时候就是这么坏吗？”夏青树疑惑地问道。
“不是。”陈志宇说道，“上学时追他的人很多，他从来没有回应。”
夏青树：？？
“听起来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你懂什么？”陈志宇偏着头，将齿痕暴露在夏青树眼前，用一种低沉神秘的口气说道，“他禁欲了那么久，一旦放开，必定会做出很多很多变态的事。”
“你受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