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问:“你就那么想从军吗?”
段冲不甚在意的说:“我们段家祖上本就是世代名将,只是子孙不肖,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不过是不想给祖宗丢脸罢了。”
红玉气恨:“你爱去就去吧。我这红音阁留不住你。”
段冲知她的脾气,翻身压着她,厮混成一团。
红绡帐里翻滚的是不屈的儿郎壮志,也是割不断的儿女情长。
上元节之后的第二天,崔邺让五书送来消息,卢家松口,愿意口头和阿武定下亲事。谢奚拿着信,站在院子看的眉开眼笑,冲屋子里的人喊:“阿武,你出来,阿姐送你一个礼物。”
阿武不明情况出来,看了眼她手里的信,喜悦迸发出来,他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谢奚拍拍他的肩,安慰道:“这下,可以踏实的出发了,我帮你去准备礼单。到时候让父亲带着你去。”
阿武有些羞意。
谢奚却认真的说:“阿武,喜欢一个人,就要对她好,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吴媪出来见他们两个嘀嘀咕咕的,问:“怎么了?”
谢奚眨眨眼,不肯说。
阿武轻咳了声,扭头走了,谢奚扬扬手里的信纸和吴媪悄声说:“阿武的亲事定了。”
吴媪一脸惊喜的看她,谢奚:“就是来庄上的阿圆?崔邺的亲表妹。”
吴媪的惊喜都快变成惊吓了。
谢奚滔滔不绝的说:“崔邺去卢家说了,我们送阿武去河西道去管马场,等他历练两年回来,就是十七八岁,那时候成亲也不错,阿圆现在还小,太小成亲,也不懂珍惜。”
吴媪听的一愣一愣的,根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开始谋划了。
谢奚因为她不满意,试探问:“你,不满意?”
吴媪这才记起说:“该和他阿爷说一声。”
谢奚:“我和鲁伯认真说。”
鲁伯还在暖棚隔壁的田里,和两个佣户翻地,谢奚站在田里跟着他的脚步和他说了阿武的亲事,鲁伯一口回绝:“不合规矩。”
“这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鲁伯:“怎能让郎君出面去处理。”
谢奚无奈:“阿武叫我姐姐,那叫我父亲就是阿爷,这有什么?”
鲁伯就是觉得这个没规矩。无奈的看着她。
谢奚知道他的观念改不了,严肃说:“对我来说,你比父亲更可靠,在我无路可走的时候你一直帮我。照看我们姐弟,比对阿武都用心。如何当不起父亲称你一声弟弟?”
鲁伯说不出道理,只说:“这不合规矩。”
谢奚:“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本就不是奴,是我叔叔。”
鲁伯拿她没办法,叹气说:“你回去。”
谢奚知道他答应了,心满意足的说:“将来阿武娶了阿圆,阿圆也是要叫我阿姐的。喊我父亲伯父的,你想开些。”
鲁伯都被她气笑了。
第二日,谢脁领着阿武正式去卢家拜访,谢奚一再的嘱咐:“去了以后,父亲切记,阿武是你侄子。”
谢脁从善如流:“我与鲁达是异姓兄弟,鲁达的儿子自然就是我的侄子。”
一整天谢奚都等着消息,直到晚上两人才回来,谢奚问:“怎么样?”
谢脁淡淡说:“子成的孙女啊。”
谢奚问:“怎么样?”
阿武悄悄说:“阿圆的父亲见了郎君就红了眼。”
谢奚啊了声。
这是去提亲,又不是认亲。
阿武又说:“五哥也在。”
谢奚问:“没说什么吗?”
只有她还在关心,这个亲到底成不成。
阿武说,几个人关在房间里聊了一天,他带着阿圆出去转了一天。
谢奚不死心的问:“没答应?”
谢脁见她这幅没出息的样子,笑说:“成了。”
谢奚这才舒畅了,舒了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
谢脁又说:“崔柬之没和你说过他为什么和子成的孙女退亲吗?”
谢奚没明白他说的,看着他,一脸问号。
谢脁觉得这么当着人的面说出来,有损人家颜面。
待谢奚跟着他回了书房,他才有些遮遮掩掩说:“听说,他自己承认身体不行,主动退了亲……”
谢奚听的愣住了,等片刻后,笑的山呼海啸……